就在这时,步安练罢了自己照着《列缺剑谱》简化过的一套招式,收剑站定,朝着花姑娘嘻嘻一笑道:“我青龙步氏好歹也富了三四代了,总有些财物是抄家抄不出来的,只有拿来换命,才能挖出来。”
花易寒一时无语,愣了愣道:“公子,你好歹毒……”
步安笑笑道:“花姑娘,你好天真……”
花易寒想要反驳,却发现跟步公子一比,自己还真有些天真。以谋士标准来衡量的话,简直是天真得可笑……只是,步公子似乎根本不需要谋士,只需要一个管家而已。
花姑娘理想破灭,委实有些灰心。
“公子,”她说:“我毕竟是玲珑坊的人,往后在公子手底下做事,也需要给玲珑坊一些交代的。”
步安闻言收剑入鞘,笑吟吟看着花姑娘道:“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花姑娘沉吟片刻,莞尔笑道:“错了错了,易寒是公子的人,只因公子偶尔要用到玲珑坊,因此要给他们一些交代。”
步安一抬眉,亦真亦假地问道:“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像步家那些人一样,被我逼的没有办法了?”
花易寒正色道:“易寒觉得,公子这座庙,比玲珑坊更大,是以甘愿追随公子,绝无戏言!”
“我原来是座大庙吗?”步安微微一笑,心说这姑娘还挺坦诚,把“抱大腿”说得名正言顺,不过,自己这条“大腿”却有些虚,他也不愿藏着掖着,直言道:“假如我告诉你,不久之前,皇上刚刚开了金口,遵循那张婚约不变,仍旧要我三年之后,入赘余家呢?”
花易寒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岔子,面色微变,想了想才道:“那公子作何打算?”
素素听到这里,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步安。
“我觉得你当初在越州玲珑坊的后院里,与我说过的那条上策,听着还不错。”步安答道。
花易寒明显有些激动,只是竭力压抑着,她近来与步安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之下,似乎也学到了一丝笑对世事的态度,故意装傻道:“公子怕不是记错了吧?易寒那日只说了下策、中策,好像没来得及说上策是什么。”
这也不算瞎话,那晚是花姑娘头一次为步安出谋献策,她说想要摆脱赘婿身份,下策是离经叛道,中策是加官进爵,关于上策,只说了一句“邪月临世,乱世将至……”
“你没有说,我却听见了。”步安笑道。
花易寒这才肃容弯腰,行了一个更像是男人式的礼,声音轻微却又态度坚决地答道:“人生百年化黄土,有朝一日铸丹青,宏图霸业自今始,血雨腥风只等闲。”
她这答案出口,院中竟然泛起一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步安一时有些惊讶,原来花姑娘也是个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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