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妹好准头!”江楚筠手搭凉棚,朝远处的箭靶张望,口气明显带着难以抑制的欢愉。
宋曼秋一言不发,挽弓又是一箭,灵气凝成的箭矢照旧落在之前命中的地方,将碎木残渣炸的轰然腾起,她一刻不停,又复挽弓。
“秋妹……”江楚筳显然比他哥哥更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掩饰自己的情绪,叹气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此言一出,宋曼秋果然停了下来,侧转身横眉而视,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江楚筳心说,我这不是安慰你嘛,这也有错?
见他一副窘迫相,孔灵突然笑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却幸灾乐祸,姐姐冰雪聪明,还会听不出来么?只可惜那位公子,却是个没福气的……”
“灵儿!你胡说什么呢?”宋曼秋急道。
“我哪里胡说啦!他往后是要入赘余家的,平白辜负佳人,难道不是没福么?”孔灵挤眉弄眼道。
宋曼秋本以为她要说什么晦气话,听她这么一说,反而心情好了一些,心说,步公子啊,你若能全身而返,便是入赘余家又何妨。
她神色毫无掩饰,心思了然若揭,看得江氏兄弟心头愤懑。
江楚筠性子直,忍不住低声道:“那人行事向来鲁莽,这回也是咎由自取。”
不等宋曼秋开口,孔灵已斜着眼讥讽道:“有些人刚被禁足了三个月,就大言不惭了。也不知道行事鲁莽的,究竟是哪一个?”
江楚筠被她激得面如猪肝色,鼻孔出气,冷哼道:“我哪里说错了?这七闵道,上有阎王,下有小鬼,我曲阜众人,本就举步维艰。宋师伯为了些许军饷、粮草,心中有气,也不敢得罪了张承焘。那浑人倒好,打狗不看主人便还算了,更遣人送什么罪状来,这下连宋师伯都进退维谷了……”
宋曼秋一时无语,冷着脸扭头走开。
“秋妹……”江楚筳追了几步,见实在追不上,气得一跺脚,转过身责怪道:“哥哥,你就少说几句吧!”
“我哪里说错了。”江楚筠哼道。
孔灵撇撇嘴,悠哉悠哉地朝宋曼秋离开的方向踱步,轻声嘟囔:“你们呀,就算那人死不见尸,你们俩也一样没戏。”
江楚筠心里不服,却碍着面子没有搭腔。
他弟弟江楚筳身段软一些,略一踌躇就跟了上去,赔笑道:“还得请灵妹妹指点迷津。”
“我年纪小,哪里懂你们这些事情。”孔灵嘿嘿直笑,又走了几部,见江楚筳仍跟着,疑道:“咦,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去劝劝秋妹。”江楚筳咧着嘴道。
“我又不是去找姐姐的,”孔灵耸耸肩:“我去找那个老县令玩,你也要去吗?”
江楚筳闻言止住脚步,显然不信:“那陈县令老是愁眉苦脸的倒霉相,你找他有什么好玩?”
孔灵翻了个白眼,一边走,一边失望摇头:“看他苦兮兮的,才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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