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武定王府前院的一个小侧厅里,苏三老爷面对的可不是刘柱,而是全梁。听了全梁的质问,苏三老爷整个人都呆了,好半天才说出来,声音都是抖的:“全管事,香,不,王妃那儿真的没有陪嫁下人的身契?”
全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不成,这事我还哄你不成?苏三老爷,您知的,我们武定王府可不比其它的府里,王爷书房里哪怕是半张纸丢了,那可都是大事啊。”
王爷让他过来走这么一趟,就没想让苏家好过,他自然是怎么严重怎么说。
苏三老爷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武定王这些年虽然一直在王府里养伤,再没上过朝堂,也没再领兵出征,可是谁不知道,只要东辽那边一有事,皇上就会过来与王爷相商。若王府里的进了不明身份的人,且不说会不会透露重要的军情,皇上的安危也都是个问题。
他哆嗦着从袖子里拽出帕子,擦拭了一下快滴到眼睛里的汗珠,道:“全管事,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若他知道,他怎么会走这一趟?
怪不得大哥二哥不来,原本还有这一出!
平日人人以能进武定王府为荣,希望与武定王府沾些关系;可现在他觉得这王府就是油锅,一点一点地要把他的骨头炸酥了。
全梁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笑着。
苏三老爷被他盯得更加坐不住了,忙道:“也许是府里的下人忙里出错,把装身契的匣子忘了拿,我这就回府去找。”
全梁也不戳穿他,笑着相送:“那就有劳苏三老爷了。”
苏三老爷逃命一般的奔出了王府,上了自家马车后,才发觉腿脚都软了,瘫在马车里半天也没缓过来。芝麻也悄悄地爬到了马车顶上,随着苏家的马车一并回了苏府。
回到家中,苏三老爷径直就冲进了正院,也不管正堂里坐了什么人,指着屋内伺候的一干下人,喊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他的怒气把一屋子的人惊了个好歹。
苏二老爷脸一板,怒喝道:“老三,你发什么疯,当着母亲的面也敢这样放肆!”
苏老夫人也阴着脸,拍着案几骂道:“你这是喊给谁看呢?”
苏大老爷倒是觉得不对劲了,自家这三弟行事最是谨慎的,又是最孝顺的,平日让他出去办事也是稳稳妥妥的,今天怎么会这般反常,难不成……
他挥手阻止了众人的斥责,问道:“是不是王府那边又出了事?”
苏三老爷吼出声后也消了些气,听到母亲和二哥骂他,下人们又不动,在王府里受的惊吓又憋屈到心口上了,也不管不顾地张口就问:“母亲,您可知随那个丫头的陪嫁下人们的身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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