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川棠笑道:“时间不早了,还是赶快回家吧。”
此时,21点12分。
第二天,青海川棠找到了目击者之一的店员,想向她询问一些情况。
“我每天两点的时候,都会去给那家餐厅送新鲜蔬菜。那天就像平常一样去餐厅,结果就看见一个客人倒在地上。”
“我当时询问了一下情况,主厨说是对方吃面包时,不小心被噎住了。主厨一直在给客人喂水,但感觉并没什么效果。”
“水是主厨亲自喂的吗?”
店员点点头,然后说道:“当时那人慌乱中,还打到了主厨的手,把装水的酒杯都给打掉了。”
“然后碎了?”
“啊咧?”店员有些意外,然后摇摇头,笑道:“虽然掉了,但并没有碎掉,质量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呢。”
那根本不是质量的问题啊......
道完谢后,青海川棠离开了蔬菜店。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道具,用来恶搞的时候很用的东西:假啤酒杯。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里面的确装有液体的样子。
实际上,根本无法撒出来,而且虽然造型和玻璃相似,但却是塑料制成的。
这样,也就成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玻璃杯掉在地上,却没有碎掉的问题。
今天,正好的垃圾回收处理的日子。
内心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趁着回收车来之前,伸出罪恶的双手,将其带走。
“想我青海川棠一世英名。没想到现在,竟然沦落到了翻垃圾的份上。”
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好奇心没有这么旺盛的话,该多好。
在谜题没有解开之前,或是在问题没有寻求到答案之前,她都不会选择放弃。
倒不是因为有强迫症什么的,只是觉得,做人做事应该有始有终才对。
“没有,没有......恩?纸袋?”
青海川棠将纸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些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属于不可燃垃圾,竟然和可燃的厨房垃圾放在了一起,其中必有蹊跷。”
说着,青海川棠看向了身旁的皮卡丘,“元芳,你怎么看?”
然而,它只是一只玩偶,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小心将玻璃碎片挑拣出来,就像是在黑暗中,寻找那唯一的微弱光芒。
“找到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夜晚,泽井站在房屋楼顶,双手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光。
伴随着越发清晰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响起。
“原来您在这里啊。”
泽井转身望向了来人,“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作为能够品尝到经典法餐的回礼,所以特意带来了红酒。”
说着,青海川棠从纸袋中取出了一瓶红酒,将正面展示给对方,笑道:“玛萨拉。”
“意大利最有历史的酒。只不过一般都是作为开胃酒,或是作为甜点酒使用,再者就是用来做菜了。”
青海川棠听后笑了一下
“廉价的玛萨拉当然只能被当做‘料酒’使用。”
“虽然现在玛萨拉已经淡出国际视线了,但如果回到18世纪的话,玛萨拉绝对可以说是世界顶级的葡萄酒。”
“当然,我并没有任何吹嘘的意思,毕竟在18世纪的时候,它就曾风靡英国,足以说明这款葡萄酒的地位。”
说完之后,青海川棠将袋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木桌上,然后用开瓶器将红酒打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似乎有些好奇的样子。
“至少,我不是警察。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被你的料理征服的美食爱好者了。”
青海川棠拿起了酒杯,递向了对方。
微笑道:“请吧。”
就在对方伸出手,快要接触到酒杯的一瞬间。
青海川棠却突然松开了手,任由其掉在了地上。
杯子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但并没有碎掉。
甚至里面的液体,也没有流出来。
但对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常人该有的疑问。
就像是预想到了一般。
“你这样反应的话,显得我有些傻。”
青海川棠失笑了一下,然后从纸袋中拿出了一个碎片。
与普通碎片不同的是,它是双层的,中间留着小小的缝隙,将两者间隔开来。
“我看过了他的历史评价,都是对餐厅的批判。”
“而从以往的照片来看,在昂贵的餐厅中,他都是点的单品,唯独最新的照片有些令人意外,是一份套餐。”
“带有花边装饰的盘子,便是你用来区分他和其他食客的区别,所以在发现那张照片的上传者后,就立马私信了他。”
“为没有提供合乎对方口味的饭菜,而表示致歉。然后邀请他中午的时候前来,当然......是免费的。之后,找借口将侍从支开,比如帮忙跑腿什么的。”
用餐布将对方束缚住,然后粗暴将面包塞进了他的嘴里。
“说实话,为了这种小事杀人,反而显得十分的没有必要。”
青海川棠盯着他,问道:“所以我很好奇,那个利用你杀意的人,是谁?与你之前所说的那人,是同一个吗?”
拜美食评论网站所赐。
他的餐厅排名越来越低,客人也越来越少。
下个月的房租,还有侍者的薪水都成了问题。
“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是感觉,他似乎是一个对于死亡毫不在意的人。”
泽井转身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铁塔。
“他只说过,他的名字叫做‘葵’。”
说完之后,他在口袋中摸索了一番,找出了一包烟来。
“像你这样优秀的厨师,屈服于这样无聊的恶意,着实有些可惜了。”
青海川棠轻生叹息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虽然最后,可能会因为证据不充分无法定罪,但我还是会将结果告知警方。”
“杀人是不对的,虽然那个人的做法也的确惹人厌了些。”
这并不能成为他剥夺对方生命的权利。
如果人人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捅出这样大的篓子,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又如何去讲秩序呢?
她不是警察,没有必须要抓住犯人的权利和义务,甚至可以选择将此事瞒下来。
但她不想这样去做。
“所以你是正义的使者吗?”
青海川棠摇摇头。
“我并不是正义的使者,也不是正义的伙伴。换做任何一个人如此,我都会采用同样的做法。更何况你的理由,根本不足以打动我。”
就像是因为今天饭菜不合胃口,所以将厨师杀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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