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喝,将何广粟仅存的一点胆气打散,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高大武士,何广粟双腿都打起摆子,嘴巴微张,却什么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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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暖了些,又恰逢休沐日,陈平也是约了周勃和灌婴,来到了宣平门附近的蹴鞠场。
约二十丈长,七八丈宽的蹴鞠场上,丝毫不见积雪的影子,地上的夯土依旧干燥,还被铺上了一层细沙。
左右两边分别架着一个约丈高的木架,其上有一长方形木板,中间钻有圆洞,比场中央摆着的鞠球略大一圈。
场内二十四人分列两侧,各十二人;服饰差距不大,但左边那一队额头上绑着红布条,右边则是黑布条。
陈平三人高坐场边的高阁之上,面前摆着茶水糕点,身后均有婢女二人侍奉。
坐在陈平左侧的灌婴似是没什么兴致,只慵懒的依靠在面前的案几之上,看着眼前的护栏发呆。
最靠右的周勃却是激动地满脸涨红,不时站起身,指着场内一顿臭骂!
看着二人的模样,陈平淡笑着摇摇头,端起茶碗微抿一口,便躺靠下去,右肘扶立于筵席边沿,左手规律的拍打在膝盖之上,怡然自得的看着场内混乱的蹴鞠赛。
许是骂累了,周勃一拳砸在护栏之上,便气呼呼坐回座位,端起茶碗猛灌一通,胡乱抹把嘴,继续对场内咆哮道:“廷尉狱卒都能胜尔等,平日的肉都白吃了!”
见周勃余怒未消的模样,陈平侧头看了看同样忍俊不禁的灌婴,二人便不约而同的轻笑起来。
灌婴捋着颌下髯须,面色轻松道:“数十年过去,太尉仍童心未泯啊~”
位于中间的陈平亦是淡笑起来:“太祖高皇帝潜龙之时,便常召舞阳壮侯、绛候、汝阴侯,与丰沛之地披挂上阵,亲蹴之。”
听着二人如谈论孩童般调侃着自己,周勃却依旧是眉头紧皱,鼻间喷出一口怒气,便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都近十日了,那小儿仍藏身不出,每每念及此事,某都恨不得策马杀入,将那小儿斩于马下!”
话一出口,陈平面色顿时一凝;一旁的灌婴也是顿然噤口,不着痕迹的端起茶碗,聚精会神的看起了场内鞠赛。
“大事未定,绛侯还是慎言为好···”
闻陈平隐晦的提示,周勃也是面色一慌,将视线移回场内。
一片寂静之中,陈平缓缓举起手,轻轻一挥,便有一队武士登上阁楼,将那六个瑟瑟发抖的侍女押了下去。
等阁楼上再无他人,陈平才看向右侧的周勃,叹息道:“绛侯怎如此不知轻重?”
一旁的灌婴则依旧紧盯着场内,手中茶碗早已空空如也,也没被放下,依旧被灌婴贴在嘴边。
周勃只得呼出一口闷气,站起身,刚做出告罪的架势,方才离开的那队武士中,便有一人召集忙慌得登上阁楼。
周勃适时住口,看向陈平身后,陈平亦是在回头看了一眼之后,面色一正,语气略有些责备道:“何事?”
只见那武士来到陈平身边,对陈平耳语一阵,陈平顿时一喜,对周勃和陈平畅笑道:“鱼已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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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史记记载,细柳营尤喜蹴鞠,上行下效,这个传统应该是受主将周亚夫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看,作为周亚夫的爹,周勃喜欢蹴鞠也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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