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广粟长松一口气,如蒙大赦般道:“将军不知,前时长安物价鼎沸,百姓民不聊生,幸陛下仁慈,出内库粮以售于北阙···”
“陛下今在何处!”
喋喋不休之语被突然打断,何广粟一愣,抬起头,就见老将面上已满是不耐。
尴尬的抿抿下唇,何广粟小心翼翼开口道:“陛下正于高庙思过···”
见老将面上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何广粟顿时慌乱起来,猛然一跪,眼泪唰一下就夺眶而出。
“将军饶···唔···”
哭嚎之语刚一出口,何广粟便被身边的军卒捂住了嘴;看着老将凶狠的面色,何广粟目光中满是惊骇。
那老将却只是恶狠狠瞪了何广粟一眼,轻挥了挥手,那两名士卒便一拱手,架起何广粟回到了先前那个位置,片刻间,将三人重新埋回了雪地里。
老将缓缓蹲行到树边,依靠在树干上,紧盯着渐渐亮起篝火的安门。
“咳咳···”
突然两声轻咳,老将身旁的亲卫顿时一慌:“都尉可是受了风寒?”
那老将却是微微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无碍,便继续睁开那双遍布血丝的双眼,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亲卫见此,悄悄将身上破旧的衣袍脱下一层,看了看上面的破洞,又再脱下一层,将两层几乎称得上‘破布’的外衣披在了老将身上。
把老将却是头都不回,一抖肩膀,两层破布就滑落在老将手中。
看着老将背身递回的外袍,卫士目光顿时一暖:“都尉,还是披上吧···”
只见老将猛一回头,深深凝望向卫兵目光深处,然后若无其事般回过头,继续看向安门,一言不发。
卫士顿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赶忙单膝跪倒在地:“末将险乱军心,罪该万死!”
老将依旧是头都不回:“噤声。”
闻言,卫士才一脸羞愧的起身,稍稍离远了些。
老将凝望着长安城的方向,目光紧紧锁定在位于安门外,挡在长安和这片树林之间的那座军营。
即便是在这临近夜幕时的昏暗光线下,老将也清晰地看到,南营已处于被包围看押的状态。
“竟迫丰沛子弟至斯···”
老将讥笑一声:“陈平啊陈平,尔可真没辜负高皇帝之期许!”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逐渐亮起的点点星辰,老将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身上的雪。
“某倒要看看,盗嫂受金之辈,可真欲窃国祸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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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大纛:军旗。但并不是所有的军队旗帜都属于大纛,如写有‘汉’,写有军队驻扎地,以及主将姓氏的旗帜都不是大纛;唯有这个军队独有的,其上缝有特指该部队的动物图案地旗帜,才能称之为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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