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叔公若是不信,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我平日里是怎样的,大伯娘平日里是怎样的,方才大伯娘在院中打我之时,只怕邻居也听得清楚。”
“瞧我这胳膊上,都是从前大伯娘打的,对了,身上还有刚刚打的新伤呢……”
庄清宁撸起袖子让庄景业瞧自己胳膊的旧伤,随后更是要去解衣裳,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庄景业都是个做祖父的人了,庄清宁又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哪里能真去看人家身上的伤?
于是急忙拦住了她,道:“不必看了,看你这模样,爷爷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说的这般笃定,且目光清正,毫无躲闪畏惧,不像是扯谎的。
且宋氏这素日里的为人,庄景业也是有所耳闻的,晓得她对这对侄女并不曾善待,再加上方才伸手打庄清宁时的狠劲儿,一看就是平日里打惯了的。
更何况,庄清宁脸上,身上,都还有烧火棍的痕迹,也是新的。
还有那胳膊上的红紫,都是从前被打的旧伤,一条一条的,光是瞧着都让人觉得眼皮子直跳。
基本上可以断定,整件事情如庄清宁所说的那般了。
宋氏设着套儿的要把侄女往死里打,这种行为,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也不为过。
庄景业拧着眉头去瞪宋氏。
而宋氏此时还在因为庄清宁扯谎诬陷她而气得不行,根本没有看到庄景业的眼神,只恶狠狠的看着庄清宁:“贱蹄子,下作的玩意儿,啥脏水都往老娘身上泼,简直不想活了!”
“里正,她这是诬告,你别信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多的话。”
“诬告不诬告的,我不是瞎子,看的明白,是不是乱七八糟的话,我也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得分明。”庄景业冷哼了一声:“到是你,方才气势汹汹追到这里来,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往死里打,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身为大伯娘,家里继承了过世小叔子一家的房产田地,回过头来却要虐待他的两个女儿,这是何道理?”
“就你的这番做派,要是到县太爷跟前,得先打上几板子才成!”
看庄景业当真是发怒了,宋氏这才收敛了一些,只低声嘟哝:“这也不过是家事,哪里就能到县太爷跟前了。”
“家事国事天下事,这家事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县太爷要保一方平安,可不就得让大家安居乐业,让家家户户都平安祥和?”
庄景业喝道:“县太爷管的最多的,便是这种家事!”
“要真是这等子事都拿到县太爷跟前来说,那县太爷也别做旁的了。”宋氏仍旧是不服气的嘟囔道。
她素日里跋扈惯了的,在村里头又是泼妇不讲理的,这会子到了里正跟前,竟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让庄景业是颇为恼怒。
“犯下错事,竟是还如此执迷不悟,此事看起来得重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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