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褪了衣服一边给自己敷药,一边默默流泪,好想回家。
……
苏培盛端着熬煮好的疗伤药正走到偏殿外的月亮门。一抬头却看见四阿哥迎面走出来。
“爷…”苏培盛吃惊的看着四阿哥,爷这是咋了?病了?
此时不仅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连耳根子都红了。
“爷您还好吗?奴才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苏培盛猜想四阿哥可能发烧了,于是关切地看向四阿哥。
“咳咳。无碍,别告诉年羹尧爷来看过他。”胤禛定了定神。将手里的细瓷瓶放在苏培盛端着的托盘里。
因为佟佳皇贵妃小产的事情,年瑶月的休沐也被强制取消了。
她哥年羹尧托人带来了消息,爹和娘又离京去湖广了。要到十月份述职的时候才回京城。
原本担心会穿帮,现在放心了。
他们姐弟三人自小就被留在京城当留守儿童,难怪原主和年羹尧都长歪了。
大哥年希尧因为正好轮到休沐,否则早就揪着她的耳朵说教了!
无逸斋。
每天挨的板子都比前一天都要多,这日子啥时候到头啊。
板子落在满是血泡的手背上,疼的年瑶月直抽气,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匆忙伸手擦眼泪。
年羹尧在挨打,胤禛则在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
哼,年家的花痴草包大小姐反了天!竟敢女扮男装潜入宫!
据说这个没羞没臊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喜欢他!还想当四福晋。
他甚至还收到过这个年氏托人送来的情笺,通篇都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字眼,狗屁不通,溜须拍马,白瞎了她一手好字。
不,说不定她是找人代写的。
所谓字如其人,就她这样的粗鄙女子,怎么可能写出一手字体隽秀清雅的瘦金体。
晚膳过后,胤禛照例坐在书房里练字。
苏培盛则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
四阿哥最喜欢写瘦金体,可今日似乎心情不好,连续撕了好几张宣纸。
“苏培盛……”胤禛放下狼毫笔,欲言又止。
“奴才在。”苏培盛打十岁开始就在四阿哥身边伺候,如今都七八年了。
四阿哥虽然比苏培盛还小五岁,但却是个少年老成,沉默寡言,心思重的主。
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十句话。
能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一句话。
无论喜怒哀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面孔。
他静静等着四阿哥发话。乖巧的不聒噪。
“苏培盛!”胤禛有些烦躁的将面前写好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不知为何,此时他脑子里都是年氏委屈可怜无助擦泪的模样。
她连擦拭眼泪的手势都是抬手向上的,飞扬跋扈肆意骄纵。
没有半点女儿家低眉顺眼的柔情娇媚。
这如火的性子,就该配个驰骋疆场的鲁莽匹夫,饮马西风,受尽世态炎凉。
可想到那个娇娇滴滴的矫情女人与匹夫生儿育女,子孙满堂,胤禛忽然握紧了拳头。
像年氏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就算许了人家,也会被休弃成下堂妇。
还是让她孤独终老吧,别祸害旁人。
他不应该被个不相干的女子乱了心神。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懊恼,对他来说,眼下最难解决的事情是,如何才能不想起那个草包。
“你可曾与那年家的草包小姐接触过?”胤禛状似随意的说着。
“回爷的话,奴才倒是没接触过,但那位年小姐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不大好。与她堂姐——京城第一才女年兮月简直是云泥之别。”苏培盛顿了顿。
“都说这年家的嫡女美则美矣,却美的没有灵魂,就是个绣花枕头肚里糠。”
“哦?”胤禛漫不经心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酌道。
“年家那位小姐与另外几位贵女简直臭名昭著,为贵女圈所不耻,她们还被称为贵女圈六大毒瘤!”
“而且听说她的院里经常有奴仆暴毙。前几日才死了个嬷嬷和丫鬟。”
“不仅如此,听说她还开青楼楚馆,逼良为娼,坏事做尽,简直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
苏培盛滔滔不绝的将打听到的八卦消息事无巨细禀告给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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