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大师抹掉脸上的饭渣,从牙缝骂了一句。
陆西陵揉揉自己的红鼻头,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刨饭,“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清明。”
“人家想你了嘛~么么~”
陆西陵一脚踹过去,不声不响就把人从屋顶踹到地面,摔了个狗吃屎,到河外河洗澡回来的小毛头们哈哈大笑。
“哦哦哦!臭道士吃屎咯!哦哦哦!”
年轻有为的大师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朝叫得最欢快的小毛头勾勾手指头,诱惑人家小孩儿,“来,小宝贝,哥哥这里有五彩缤纷的甜甜糖果你要不要呀?过来呀~过来哥哥就给你吃糖糖。”
他在城里对祖国的幼苗就用这招,屡次不爽,但对待灵屋的孩子,大师这种人贩子的把戏就不管用了。
小孩儿朝他扮鬼脸,“略略略~谁稀罕你的烂糖,我要吃什么糖祖奶奶都会做,比你兜里的屎味糖好吃多了!”
“就素就素!”几个小跟班在后头附和,他们才不中意臭道士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苦啦吧唧跟旺财拉的屎一样。
大师顿感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装模作样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一面跟屋顶上吃盖饭的人告状,“陵陵~奴家好桑心!奴家好懊恼!奴家……嗷!嗷嗷嗷!陆西陵你脑袋塞屎了卧槽干嘛拿驴粪蛋扔我!”
“我嫌你嘴臭,正好拿它们给你漱漱口。”陆西陵吃干净最后一粒米,擦擦嘴角的油,从屋顶下来。
就说他这个仙气飘飘仙风道骨的范儿,吃饭用海碗还喜欢狗刨似的吃就让人很不理解,就跟美味的蛋糕上放了一团臭狗屎,完全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大师拍拍道袍上的粪屑,诅咒陆西陵一万遍都难以平复他此时糟糕的心情,他上山一趟不容易,这狗屎的灵屋鬼走道比城里垃圾堆的苍蝇还多,弯弯绕绕每次都把他绕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亲爹亲妈。
陆西陵让小毛头们先回家,然后让大师跟自己回住处,一路上大师都在嘴贱,不说话能把他憋死一样。
“哎,不是我说你,其实这个事情没必要,你们灵屋几千年不管外界之事,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们长辈知道不?肯定不知道对不对?知道的话肯定不让你这么干,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知道哦,外界那些人要是知道你们的存在,肯定把导弹都给你运来轰平这里信不信!”
吵得人心烦,陆西陵干脆拿碗盖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再兜头给他一拳,“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声爷爷,什么时候轮到孙子教育爷爷了。”
大师倏地瞪大双眼,把碗拿下来,嘴巴周围一圈都火辣辣的,不甘自己比对方矮辈分,“啊呸!我从我娘肚子爬出来的时候,你还在你爹那里存着呢。”
“……”
陆西陵磨磨牙,真想把这个目无尊长的玩意儿扔到焚化炉炼他个七七四九天,变成碳灰然后拿去种大头菜。
沿着小石子路七拐八拐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幢有三层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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