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有些火大,主人为救这个少年而破费,他不说感谢,反而冷笑,因此不善的问:“你笑什么!”
那少年讥讽道:“我笑你家小公子人傻钱多,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我只偷了这群乞丐三百多文铜子,并非三吊钱!”
他话音一落,立刻就挨了几个乞丐几脚。
其中一个恶狠狠道:“你这小杂种,明明就是偷的我们三吊钱,你还敢说谎,你再胡说我们打死你!”
雨卿小脸倏忽冷了下来:“你们要是再打他,我就不替他赔钱给你们了,让他被你们打死,看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那群乞丐这才停了下来。
那个乞丐头领盯着雨卿手里的银子谄笑道:“小公子,并非我们要打他,是这个小杂种实在太贱了,明明偷了我们三吊钱,却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跟小公子说谎!”
“好了,拿钱走人吧!”雨卿把银子扔在那个乞丐头领怀里,一脸的不耐烦。
那个乞丐头领把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有三两重,这才一挥手,带着其他乞丐离开了。
雨卿低下头对那个少年冷冷道:“我不是人傻钱多,我是觉得一条命远比三两银子值钱!”
那个少年这才收敛了脸上的阴阳怪气,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不过稍纵即逝,仍是之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雨卿见他嘴角有血迹,找何氏要了一锭一两重的白银,放在他身边,淡淡道:“拿去看大夫吧。”
也不等少年有所反应,便跳上马车和家人离开了。
那个少年把那锭银子抓在手里紧紧握住,好像握住的是无价之宝,眼里也氤氲着水汽。
但是不过几瞬,他的唇边漫起几许讥笑,那抹讥笑透着悲哀。
玛瑙般的眼睛中,光芒也冷如刀锋,却又透出了比最漆黑的黑夜更黑暗的伤痛。
他展开拳头,看着掌心那锭白银,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们这些不事农活儿的有钱人抢走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逼得我们家破人亡,我却还觉得你善良!
我果然傻得没救了,活该被你们这些有钱人玩死!”
他再次紧紧攥住那锭白银,眼里迸发着坚毅的光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一字一顿低语道:“老天凭什么决定谁该富贵?谁该低贱?谁该死?谁又该活?谁的命就更宝贵?”
他仰头看着无一丝云彩的天空:“死老天!我绝不遵从你规定的命运,你从我手里夺去的,我一定会加倍拿回来!我会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
雨卿和寒山只顾赶着马车找客栈,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不动声色的跟踪他们。
那个跟踪者一直亲眼见他们进了投宿的客栈,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吃过晚饭,洗过澡,雨卿拿了镜子查看眉心朱砂痣那里的疤痕情况。
早在两天前,激光去痣的地方结的痂就脱落了。
雨卿便开始用空间里的去疤灵涂抹那里,就是怕留下疤痕,哪怕黑色素都不行。
谁叫她是女孩子,爱漂亮呢。
只用了两天去疤灵,眉心痣那里还看不出什么。
不过之前撞伤的额头有些黑色素沉淀,雨卿激光加去疤灵,那里光洁如初,半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雨卿想,眉心应该也不会落下痕迹的。
夏天的午夜,正是睡觉的好时辰,雨卿睡得正香,忽然被睡在隔壁双胞胎姐姐房间的小黑的狂吠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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