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黔看他没有打算回答,话锋一转,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带过来,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栾黔伸手拿出古铜色的怀表,又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夜,有些深了。
裴屿顺着栾黔的目光向外看去,夜空漆黑一片,所有的繁星隐匿在翻卷的黑云之中,他沉下嗓音,书房的灯影衬得他眉目深邃。
“我亲自去找他。”
栾黔微微颔首,修长的指节轻轻敲点在自己泪痣,“好,我静候佳音。”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不提任何名字,却又异常清晰地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正如用仇恨浇灌成长的恶之花,悄然蔓延着它危险又迷人的枝蔓。
栾黔驱车离去,已经是夜里的两三点钟,他看着从眼前不断掠过的灯光,温文尔雅的眸色缓缓敛起。
黑夜是最好的面具。
无人知晓你的真实面目。
栾黔把车开到海边,缓缓摇下自己的车窗,他解开衬衫袖口精致的金色袖扣,一丝不苟地折起自己的袖子。
从窗外掠过的海风掠过他的发梢,空气中都沾染着微咸的湿意。
远处的群山隐没在夜色当中,把山上的灯光勾勒成天空的繁星,月光朦胧昏睡,清冷而圣洁。
不知道过了多久,栾黔把靠在床边的胳膊收回,怀表不甚从口袋里碰掉,他解开安全带,籍着昏暗的灯光去寻找怀表。
折好的衣袖微微上缩,露出胳膊上的一串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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