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遮摇了摇头,轻声道了一句:“那是他最爱的女人,你认为,他真的舍得一道圣旨便将其屠杀?”
“那又如何!事情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纵使你再怎么狡辩,那便是事实!”
以莫尘安为中心,他四周的杀意已经成了漩涡一般的风,扫着落叶和残花不断地以氤氲的姿态越聚越浓!
“莫尘安,若是我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先帝的旨意。而是出自一个女人的嫉妒,你能理解吗?”
顾遮无奈淡淡一笑,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寒意,这般说道。
“呵。你是想告诉我,是你的母后,害死了秦青焰,害死了整个赤焰军,对吗?”
莫尘安冷漠一笑,毫不领情地说道。
“是。事实上,确是她害死了整个赤焰军,包括秦青焰。”
顾遮的面容之上掠过了清冷之意,站在原地冷冷说道:“当年,她以将军府的兵力困住了秦青焰,又以御林军软禁了先帝。然后假借先帝的一道圣旨,屠杀整个赤焰军。”
“当秦青焰听到的圣旨的时候不止是愤怒,更是心灰意冷。赤焰军亦是心寒。”
“赤焰军虽骁勇善战,但是毕竟是无准备之战。而太后当年又是抱着必杀之心,所以,兵力之上有着绝对的悬殊。”
“那一夜,将军府与赤焰军同归于尽,几乎是无人生还,到处血流成河。”
“也因那一战,我朝损失精兵良将无数,国力开始走向了迅速的衰落。以至于现在北面的契丹族蠢蠢欲动,不止一次地挑衅边境。而太后为了防止当年与赤焰军交好的六王爷夫妇替其复仇,更是将六王爷之妻迟眉扣押京城当质子。”
“这一当,便是十八年。”
“六王爷亦至今守着最南方的边境,一守便是十八年。”
“直到前段时间,顾渝奉命入京,也没有逃过追杀令。”
“所以,你当真以为,现今的太后,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你却还要替仇人做事。”
“莫尘安,糊涂的是你吧?”
他这一声质问掷地有声,听得莫尘安的眼眸一动,一行泪终于没忍下来落了地。
莫尘安虽知晓顾遮说的大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他却还是抬头怀疑地看向了顾遮,不解地问道:“她是你嫡亲的母后,她现在所拥有的以后必定也是你顾遮的。你现在跟我讲这些关于她的种种罪状,就不怕丢了这江山吗?”
顾遮的唇旁掠过了一丝苍凉的笑意,淡淡低头道了一句:“你真以为,以她的手段,做不出其他更为龌龊的事情了吗?”
“你又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一直被当成傀儡?为什么反而让一个没什么能力的若平公主掌握朝政大权?又为什么,她从来都是放纵我,而不加以管束?”
“难道不是因为外传那样,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便溺爱了吗?”
莫尘安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问道。
顾遮缓缓抬头,眼中的坚毅似一把锐利的尖刀刺向了莫尘安。
他冷冷说道——
“你错了。他们也都错了。她这辈子,就没有过儿子。”
莫尘安手中的玉笛差点被惊得落了地!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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