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同样地洒在了雍极殿的宫檐之上,照得那随风飘的宫铃似被镀上了金辉。
顾遮负手而立站于宫铃之下,于高高的屋檐之上俯瞰着整个偌大的皇宫,唇旁是一抹笃定的淡笑之意。
他的唇瓣微动,轻道一句:“这么多年了,也该起风了。”
金色的日光挥挥洒洒落了他一身,将他眼中的坚定一并照得深邃又如山一般厚重。
他的身后,北轩的身影匆匆来报。
“启禀皇上,方才在朝堂之上,丞相方子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联合朝中重臣上书太后罢黜皇上皇位!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北轩愤恨地说着,就差那把剑在方子剑的脸上画叉叉了。
“他才不是活腻歪了。”
顾遮邪邪一笑,将目光眺望向了更远的地方,淡淡说道:“我看这根本是太后和皇姐看我这个傀儡皇帝开始不爽了,打算先下手为强。”
“至于这可怜的方子剑,才被提拔为丞相没有一年,估计要成为祭品了。”
“既然他们无情,那我们也不必留情。反正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讲,打个平手是没有问题的。”
北轩拍着胸脯,骄傲地说道。
“不。这样岂不是会损耗我们真正的实力?看狗咬狗岂不是有意思多了?”
顾遮邪魅一笑,转过了身,问道:“将军府和淑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顾遮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北轩。
他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似有不解地说道:“话说回来,今天的朝堂之上,李将军似乎抱恙了并未出现。”
“哦?”
顾遮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满意之色。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户部侍郎王毅、吏部侍郎赵青、兵部侍郎宋勉是不是也未曾到朝堂之上?”
“皇上圣明。王毅说城外难民引起骚动,要去查探一番。赵青则说有个大案子要审,不能脱身。宋勉就更直接了,说连年征战导致腰不好,需卧床休息。”
北轩说罢,顾遮不由得笑了笑,道了一声:“看来,我挑人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北轩,替我去慰问慰问丞相府,就说——他方子剑的双老在河北可还安好?连年的大旱灾有没有影响道他舅舅河北走廊知府的身体健康?是不是近日来操劳了等等之类的话。”
“那个河北走廊的知府简直就是一个蛀虫!整天饮酒作乐,不管百姓疾苦,否则长安城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难民!想都不用想,有这么个丞相侄子替他撑腰,他好得很。”
北轩不满地当时就骂了起来。
顾遮只是笑笑,说道:“就你知道的多。你只管差人把话带到就行。”
“那这带话之人,我应该安排谁呢?”
北轩皱了皱眉头,想着自己摆明了是皇上的人,亲自去自然不合适。
“你觉得,秦苏怎么样?”
顾遮眉眼一笑,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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