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以前的我吧?”申小菱再问了一遍,心中揣摩着他之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薛石隐道不愿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何不同?”
“那就是认识了。”申小菱一语中的。“好吧,换个问题,你为何不愿意承认你认识我?”
没完没了了。薛石隐拍了一下床沿,星眸一转,站了起来:“你先决定回不回申家过节吧。”
这么多重要的事情要问,申小菱自然要抓住薛石隐不放:“不回!”说着,她倾了倾身子,手指死死攥住薛石隐的衣摆,生怕他要跑。自己又是个下不了地的残疾人。
薛石隐轻轻拽了拽衣裳,无奈地笑了:“你放心,我不会跑,我是想着你肯定不愿回去,让人弄些月饼来吃。”
见她不松手,又笑:“我要真想走,你又如何拦得住我?”
也是。申小菱为自己的忽然犯傻感到羞愧,放开了他的衣裳。薛石隐出了房门,很快又端着一盘子石榴回来了。他双手轻轻一掰,将满满的红玛瑙递了过来,又将盘子置于床榻上。
“这里的石榴很不错,你尝尝,我们边吃边说。”用毛巾擦擦手,他坐了下来。
“你说吧,我听。”申小菱捧着半个石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薛石隐。
薛石隐开始讲述了起来:“这梧桐兵符,乃前朝所制。大荔国灭国之前,留了一队五千人精锐,从胶州登船,去往何处无人知晓。今上在清剿余孽时,得知有了这梧桐兵符就能号令这一支军队。五千人的精锐在多年运筹之下,那一定是一支上万人的军队了。今上便安排萧伯鸾去寻。”
“萧伯鸾对他的妻子田小菱最初还是信任的,但很快起了疑心。鹤喙楼便安排了一个和田小菱有些相似的女子,试图顶替田小菱的位置,查探兵符的下落。
于是小四就被带到了关外,精心设了一个局。萧伯鸾上了钩,将小四带回了他家老宅。但我们都没料到,他并非是要收了小四,而是将她彻底变成了第二个田小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悄悄审视了一下眼前人。只见申小菱认真仔细地抠着石榴,一言不发。血红的汁水顺着她雪白手指淌下来,有些触目惊心。
“他将你囚禁在地牢,后又用你替代了田小菱。四年前,他给了你一些银票,又写了休书,将你放了出来,让你一直奔向关外,说你出了关便自由了,不可再回关内。
这头,他对今上说兵符已被你偷走,并动用了他萧家全部人马来追。你本就擅长清除行踪,加上有我们接应,你回到了鹤喙楼,告诉我们兵符还在萧伯鸾手中。”
“但此事并未了结。萧伯鸾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做了一枚假兵符,让你带回去,去将真兵符换出来。”
“你刚回到太原,就被人给抓了。但并非萧伯鸾的人马。这人并不知你身上的兵符是假的,只当做真的收了去。
他想把你做成死棋。便将你带到了杭州,安排了一辆马车和几个死人,装扮成逃家的模样。正好下雨,马车就摔下了山,我们的人远远看着,却来不及救你。”
“我们下山去寻你,你昏死过去,正想救你,却又来了人。”薛石隐说到这,不忍再继续讲述。
申小菱已预料到了,指尖捏碎了几粒石榴,说道:“马于氏。”这几个字有如千斤之重,压在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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