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嫌恶至极,白夜却是嗤之以鼻,倒也没再开口气他,顾自跪在那里敛了眸子。
我知你这些年心里有气。白老爷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嫡女,你娘亲去世得早,你怨我负她,只是我们白家家大业大,须得开枝散叶以秉承先祖遗志,更何况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你又何必总是放在心上。
可爹当初不是说过,一生一世只对娘亲好的吗?白夜面无表情的看他,白老爷闻言一噎。
还未开口,又听白夜继续道:我知爹的意思,所谓开枝散叶不过伦常,就跟那些不识人情的草木一样,说到底不过给来年留个种,有无情爱都没什么关系罢了。
白老爷脸青了。
事后白夜被打了十几下板子,幸而下手的人是阿三,知道轻重,就受了点皮肉之苦,她也不歇息,第二日便匆忙的往护城河赶去。
蓟城里花草甚多,便是护城河边,大都被商户买下种了东西,但因地处繁杂,容易遭人偷盗,每处都有专门的人看守。
前年白夜也在这边囤了地,因着没多余的银钱雇人,她便只得在附近命人砌了草屋,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其中吃住,如此下来,周围的人都知了她的身份。
要说世间爱花之人不在少数,可真正能做到白夜如此的却是不多,她生性木讷,不善言辞,除却日常吃睡,多是与这些花草一处,至今将近十八仍未有人家前来提亲。也非是她面相不好,只是她爱花成痴的名声人尽皆知,就连白老爷也左右不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姑娘,却能将不同的草木以不为人知的方式,重新变成世间罕见的品种,白家这些年来盛名的奇异花草,要说起来大都是她的功劳。因而众人只要说到蓟城名花,必会提及白氏嫡女白夜。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护城河边飘起了柳絮,白夜草屋旁翠绿一片,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其中多了个白衣人。
白夜心下思量,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却在看到那人弯下身子朝一株百日红伸出手时面色一变,几下跑了过去,想也没想的踢出一脚。
别看白夜身形瘦弱,力气却是不小,那人不防她的偷袭,整个人面朝下的跌在泥淖中,后面的长摆处多了个明显的印子,腰间的那枚白玉躺在了姑娘脚边。
不远处有人惊呼了声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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