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分岔口，瑞发现自己记得他们上次就进入了左边的洞口，于是告诉梵应该走右边试试。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向了她所指的道路。
在这座地下迷宫里似乎存在着一种力量，一开始梵尝试过做记号，但无济于事。做过的记号会消失，他们有时仍然会回到原地。但只要是走过一遍看过一次的路，瑞就不会再走错了。在阴暗的地底，许多条道路看起来都别无两样，但瑞却能分辨出极细微的差别。
她记得每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活像是一台人肉照相机。
只要不重复同样的道路，就不会一遍遍地触发陷阱，他们遭遇攻击的频率低了很多。
就这样，随着瑞逐一地排查，他们逐渐深入地底，最后来到一个巨大的空洞前，就像是面对一座深不可测的地底山谷，就连珠子也只能稍稍照亮边缘一角。
瑞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梵就会带着她纵身跳入深渊。她不由得手心有点汗湿，指头也用力了一点。
梵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所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瑞这才注意到原来那里有一道岩石阶梯，沿着深洞的边缘螺旋而下，一直通向无光的深处。
阶梯越发狭窄逼仄，瑞只能浑身贴在岩壁上，一点一点地朝下挪动脚步。
但她又不敢太慢，因为走在前方的梵的身影很快，若是没了那颗珠子的光亮，似乎随时都会没入黑暗之中。
走着走着，她脚下一滑，朝着深洞的方向倒去。
被她蹬开的碎石坠入深处，传来遥远的回声。
梵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体悬挂在黑暗之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汗毛都在微微颤抖。
于是，梵再一次牵住了她的手，两人以侧身横走的方式朝下缓慢地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山谷的底部。
底部是一片偌大的空地，空旷得可怕，令人莫名感到浑身发冷。只有最中央的地面上，有一扇青铜色的大门，精雕细刻的花纹之上遍布着斑斑锈迹。
瑞知道这就是那道大门了。
就在这道门的底下，有真正的龙。
她觉得这应该不是真的青铜，而是某种她所不知道的神秘金属，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厉害的梵会需要她来帮他开门。
她和梵站在这扇地门的两侧，梵盯着她，她也盯着梵。
瑞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叫做“面面相觑”。
她猛地明白过来。难道说梵只知道“代行者”可以打开这扇门，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操作？
梵仍然盯着她，眸光冷沉。
瑞欲哭无泪。
因为她更不知道要怎么操作。
但是，如果连打开这扇门都做不到，她对梵而言就真的没有价值了。
她跪下身去，先尝试着将手放在了大门上，看能不能唤起什么共鸣。
没有反应。
在梵无声的注视下，瑞按住额头，有些头疼地想了想，结合自己看过的许多影视作品，脑海里呈现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她咬了咬牙，充满了决意：“梵先生，您有短刀匕首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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