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不利。
三个小的没出意外的落榜,只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马二竟然也没考中,名次甚至不如上次。这让本来胸有成竹的马二和周明玉失落万分。
周家因为马二落榜,空气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妹夫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越考越差?”在钟小荷心中,马二比当初的周二可强多了。
周二撇撇嘴,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道:“策论写的太空泛,这是正考,可别小瞧了天下英才。”
“其他几个也是,埋头读书也不行,阅历也很重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回头让他们都游学去。”
“我母亲可舍不得让虎子行万里路,我也舍不得。考不上就算,安全最重要。”
这时代路上安全很差,她的生意也有过损失,后来再有货物或者银钱异地运输,还是请了镖局的人护卫。
“你这是妇人之仁。”
“哼,没错。”
“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先给虎子找个媳妇,有了后再出去。”
“那是因为后的事吗?”
周二一副难道不是的表情,钟小荷又是哼了一声。
说不是肩负繁衍后代的事,那肯定不对,可父母亲人来讲,那爱也是真真的。
不过周二的话,钟小荷到底是听了进去,虽然不让虎子远离,也不能惯着他。
跟钟父钟母一合计,在自家的铺子里,给虎子和二蛋安排了事儿做,从最低等的小伙计做起,一两个月换一个岗位,美其名曰勤工俭学,就是说家里不给钱了,让他们自己赚钱自己花。
至于周冲,钟小荷也提了一嘴,结果人家客气的回绝,说是天暖了要回老家,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好好参加一些文会,人家说的也对,钟小荷也没多劝,她也不愿意让别人把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
三个人都安排明白了,就剩周明玉和马二。
这俩人最近日子很热闹、
周明玉对马二很失望,品行不行,学问也上不了台面。她本就是个嘴毒的,长大了再怎么收敛,本性却难易,言语上有时就没太注意,而马二遭受连番打击,心里敏感的很,又是自尊又是有些自卑,俩人动不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互怼。
钟小荷才懒得管,周二哪里看的下去,经常过去劝和,多次下来发现不管用也气了,该训就训。
说马二,马二就阴沉着脸嘴里应着,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说周明玉,周明玉就炸毛。二哥给她撑腰是应该的,自己没错,还要被训不包容夫君,一味逞强,这就不能忍了。
一冲动,本色又上演了,嘴像一把刀子,直戳周二心口窝。
“你也别说我,你好歹是个官,搞的跟个赘婿一样,你咋不镇镇夫纲,管管你逞强的媳妇?”
周二好想给妹子一巴掌,忍了好几忍,“说什么混账话,你嫂子好的很。”
“嗤,多好?钟家是她娘家就不说了,穷掉底的杨家,一窝子泥腿子都给拉拨起来了,她分得清里外拐不?知不知道自己是周家的媳妇?你说你帮着跑了多少腿?你咋没帮家里在京里买个宅子呢?”
周二听了气的脸色铁青,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家亲妹子,手巴掌抬了好几抬。
周明玉一看她哥这样,吓了一跳,心里登时就后悔了,可话都秃噜出去了,只得梗着脖子装强硬。
钟家和杨家一来就在京里买了宅子,反观她,每次来都要仰钟小荷的鼻息,可把她给嫉妒坏了,尤其是看到他哥鞍前马后的样子,心里早就不舒坦了。
自家门楣上挂的是书香、官家,对方是泥腿子、商人,两厢放一起都觉得丢人,何况还要给人家跑腿。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要不是自己已经出嫁,她早就说了。
可惜了自家丈夫不争气,平白让她在这帮子泥腿子商户面前,抬不起头来。
周二深呼吸了好几把,毕竟是亲妹子,手巴掌最终还是没呼上去,胸口堵的厉害,只得自己抹了一把脸,表情又冷又淡道:“等天暖了,赶紧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当搅屎棍。”
说完再不理她,转身就走。
周明玉:……我丢人现眼?我搅屎棍?
心里也不愧疚了,满腔都是对她二哥的怨。
二月一过,收拾收拾行李,催着马二和周冲,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的京城。
离开好哇,家里安静不少。
钟小荷乐颠颠的开启了养胎的日子,兄妹俩之间气氛有些微妙,她看出来了,可周二不说,不说就不说,她也不在意,反正人心就是这么复杂,难得糊涂,淡淡的处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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