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撤到了钟楼。
两个和尚就是昨天和钟离清舌灿莲花的人。
胡子白了的叫了慧,眉毛白了的叫了智,现在就跟被人剪了舌头一样,一声不吭了。
苏勉面对着这两个枯木一般的老僧,美人计都使不出来,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跑了。
只留下一个刚剃了头,头皮还发青的小沙弥,叫做戒色。
法号就叫戒色,可见这小子有多不正经,看着苏勉两眼放光。
“姐姐,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详谈,我知道的保证都告诉你。”
苏勉:“......”
糟心啊。
这还不算完,随后三秃子一口咬定这是解密司的事,和他们厢公事所毫无关系。
为此他特意派人去给解密司送信了。
解密司倒好,带了个口信,让宋遇和苏勉顺带着把事情给办了。
宋遇只恨自己早上没有使出飞毛腿跑路,给拘在了这里。
她一咬牙,心道要死一起死,绝没有让三秃子跑了的道理。
“哎,这钟离清大人的英姿,看来某些人是要错过了。”
三秃子的脚步猛的一停,心思瞬间活络:“钟离清大人?”
干爹是不能认了,但是可以认个干祖父啊。
他还怕宋遇诓骗他,又问戒色:“钟离清大人要来?”
戒色哪里知道,他就是个浇菜的,含糊道:“大概吧。”
三秃子一拍大腿,大概,大概就够了。
凭他八面玲珑的手段,只要见上面,钟离清就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一行人就这么又留下了。
戒色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对苏勉格外殷勤,要和苏勉谈论佛经。
宋遇自己四处转了一下。
相国寺光是一个大雄宝殿就阔五间,更别提整个相国寺了,里面僧人就有一千多人,想要从这里面找出点线索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转回去,问生无可恋的苏勉:“你怎么了?”
苏勉有气无力的挥手。
“被揩油了,好在没有白白牺牲,戒色说知道了相的秘密,不过他现在忙着去浇菜,晚上再过来,你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宋遇摇头,无计可施。
两人不吃不喝的熬到晚上,什么都不敢碰,总觉得随时会有地方张出一张满是利齿的嘴,将人咬的支离破碎。
三秃子一直在精心打扮自己,将一颗杏树当做钟离清,换了三十六种介绍自己的口吻,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
相国寺的僧人在一起做晚课,念经的声音巨大无比,像是要将邪祟活活震死一样。
快到子时,戒色才做贼似的来了,告诉了他们一个惊天大消息。
了相和戒色不一样,戒色是没饭吃了才来剃度的,了相则是从小就长在这里。
他面目长的是宝相庄严,奈何心是一颗红尘心。
因为年轻,贪念红尘,了相曾经去过马行街鸡笼巷。
鸡笼巷是汴京内城中最有名的暗巷,鱼龙混杂,放钱、设局、拐人、开盘,什么都有,娼优也是数不胜数。
这里没人管你是和尚还是太监,只要你能摸出钱来,任你水路旱路,赶车赶马,都行的过。
了相去这里干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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