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满足,还想要有一天不用自己开口,对方就能主动给。
“你们下去,别在这儿。”她坚持驱赶走了丫鬟,独与雪城两个留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雪城哥哥,八年了,这还是你头一次抱我。”她将自己藏在雪城怀里,不管他是否在听。
“有时候啊……真想回到过去,你只是我的雪城哥哥,我也从没对你动过感情……”这样的女子像极了一只弱小的兽,在丛林中流浪得太久,忽然寻到了一点庇护,从此便认准了,再冷再痛也不肯放开。
她看不见离雪城的脸,只感觉到他抱得紧了些,又听见他说她想多了,他永远不会走,叫她不要怕。
“琴瑟在御……与子偕老,雪城,订亲吧。”
沈渊不知道离雪城有没有听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
她的话未说完。她已二十岁,不年轻了,过去这一天,又到一年立秋,秋风乍起、茕茕孑立的滋味实在太孤单了。这些年两个人之间的情爱浅薄,情谊却日渐深厚,历久弥新。她是故意和离雪城说这么多的,想试一试这个男人真正的心意。答案不算很好,可是也不差了,她止步了,不想冒险贪心更多了。
她清醒、她冷静、她明白,她知道对于两个人这样过分亲密的举止,离雪城不适应、不习惯,甚至可能不喜欢、不情愿。可是,她顾不得了,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做不到永远清冷自持。
如此这般情状,如此这些话语,若是放在寻常辰光,沈渊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人人都以为她醉了,醉酒的人是不拘说什么、做什么的。也没有人会当真。
不……离雪城应该当真的,她只想做给他看、说给他听,所以他不能当成痴人醉话,听过就算了。醉着醉着,她真的睡着了,又陷进了梦里,这一次梦里有皓月当空,星光璀璨,依稀燃一场火树银花不夜天,她被落下的尘埃迷了眼,却认不出身在何处。
烟火很美,眼泪也很凶。脸上的泪痕被夜风一吹,冰冰凉凉的,真实得让沈渊以为这次不是梦。她伸手想擦一擦,手肘却碰到了人,才发觉这场梦里不只有自己一个,身边分明笑语晏晏,人影幢幢。
是阖家团圆的景象吧?沈渊睁大了眼睛,一个一个努力看过去,明知是徒劳也不想放弃。可惜,她的梦永远是朦胧不明的,看似什么都告诉她了,其实什么都悟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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