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请她座后,嘉月又命丫鬟端着茶盘上了水果点心。
寒暄过后,嘉月端着一碗茶,笑说:“孟小姐喜事在即,合该是我上门道贺才是,却叫你先来了。”
孟清兰脸上微微一红,却还是落落大方:“王妃快别这么说了,前阵子门房收到王府送来的表礼,合该上门道谢方是。”她看着嘉月的脸色,抿了抿嘴唇,有些迟疑道:“王妃似是瘦了,想是这阵子累着了,可要好好保养才是。”
嘉月听着点点头,看着孟清兰微微笑,“许是饮食不佳,劳你惦记了。”
孟清兰听此,点了点头:“是了,我正巧带了小鹿岭上的野味,和了参须炖了汤水,吃了最补气了。”
嘉月有些诧异:“妹妹颇懂药食之道?”
孟清兰羞涩一笑,“原是我母亲身子不好,我便常看些医术食谱之类的杂书。”
巧笑倩兮间,那一瞬仿佛瞧见了叶氏那副笑意鲜活的模样,嘉月愣了愣神,面容柔和下来:“孟小姐果真孝心可表。”又见孟清兰仍是有些怯谨拘束,不免笑言道:“妹妹何必如此多礼,徐大人与我家王爷自小相识,日后你我来往便以姐妹相称罢!”
孟清兰听了面颊绯红一片,不觉娇羞模样的垂下臻首。
嘉月瞧着孟清兰娇羞模样,倒是来了几分兴味,瞧徐家二公子一回京就风风火火去提亲的模样,想必是心中早有所想了,怎么说,提亲也是件大事,总要有所准备,聘礼媒婆样样不能缺。想是无奈门第悬差,只待江南之行归来,建功封官后求允得父母亲同意。
说起来,这事儿孟清兰自个也是未曾想到的。那日门房的下人急急跑来通报,说是徐国公府的二公子来提亲了,她一时惊一时疑一时喜愣在了当场。直到那樟木箱笼扎着喜庆的红绸一担子一担子提进院里,她这才信了。父亲高兴地紧,然母亲却长吁短叹了好久,她问母亲何故叹气,母亲却说公侯府,豪门大院,两家门第相差太过悬殊,只怕日后委屈,也没办法替她出头。她笑了,她道母亲,只要他护着我,我就不怕。
回过神来,孟清兰微微颔首,“让姐姐见笑了。”
嘉月看着女子眼中难以掩抑的喜悦,心里忽然升起某种异样的情绪来,胸口像是什么东西被呼了出去,缺了一块一样。她半阖下眼睛,唇畔带着清淡笑意:“两相情好,合成好事,是极好的福气。”
姐妹又说了会子话,孟家小姐便告辞了。嘉月送孟家小姐出二门后,见今日天光晴好,便下了软轿,一路慢悠悠的散步回屋。
到底冬寒,日光并无几分暖意,凉风呛进喉咙里,嘉月微微弓下腰咳嗽起来。小丫头见此,忙道:“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么……再叫郎中来看看?”
嘉月缓过一口气,摆摆手,“不用,我没大碍,想是吹着了风。”
“那咱们快些回去罢!”
嘉月点了点头,小丫头扶着嘉月出了穿堂,绕过太湖石朝正屋走去。不远处一个小丫头在树后一晃,然而仔细一看,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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