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梁园,春寒料峭。
因着来赴宴的贵家女子多,是以都是马车驶进了左侧角门,再换了软轿直接抬进内宅。男子们大多是骑马来,便由右侧角门进,自有小厮将马领走。
园中颇幽静,进至园中,只见一池如镜,湖石叠峦,景致别致,目及处栽了许多梅花,香气浓郁。听说此园建造时,因着明华长公主甚是喜爱梅花,梁驸马特命人搜罗了各色品种栽植其内,此举也流为京中美谈。
一路至一处名叫花前小筑的园子停住了,屋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各公府侯府家的女眷,衣香鬓影,珠翠围绕,扎堆的讨论着穿什么衣服,戴什么花儿。
众人坐着说笑了一会,外头又喧嚷起来,众人忙起身,进来的是顺华长公主,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顺华长公主笑道:“都起来吧,今儿寒舍略备薄酒,请诸位过来聚一聚,若只是拘泥于这些礼数,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花园子里都准备好了,你们这些年轻姑娘们爱下棋的,爱作画的,爱荡秋千的都各自去罢!等中午开席我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你们可都别错过了。”
她这番话说的和气,众人都笑起来,又行了礼退下,姑娘们由丫鬟三三两两的带着去了花园子,屋里只留了几个女眷。
顺华长公主唤住了她:“弟妹,过来。”
嘉月上前衽敛福身,端正下拜道:“臣妇不敢当。”
顺华长公主见嘉月举手投足间端庄沉静,不似那等那副妖娆轻浮的模样,眼底不禁露出几分满意。
“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前阵子本宫进宫请安,太后还对着本宫夸你有孝心,今儿一见,果然是个好的。”
“太后娘娘凤体金贵,能为太后尽心尽孝是臣妇的福气。”
顺华长公主微笑颔首:“本宫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说罢,从腕子上褪下一双翡翠手镯套到她手上,那镯子成色极好,水汪汪的翠绿欲滴,想必是积年心爱之物。嘉月一瞧,立刻连声道辞。
顺华长公主不依,“这是我给你的贺礼,不好推辞的。”此言一出再推辞倒是扫了兴致了,嘉月只好收下,又福身道了谢。
顺华长公主见嘉月这般举止妥帖,心中不免喜欢,又闲谈了几句,忽听门口丫鬟通报:“辰王爷来了!”
帘子翻动,李承泽阔步走了进来,顺华公主颇有几分吃惊,“九弟今儿也来了。”一面说,一面看了嘉月一眼,眼底有些笑意。
李承泽朝顺华长公主拱手行礼,随即到右侧上首的椅子坐下,顺华长公主一壁叫丫鬟上茶上点心,一壁看着李承泽,问他公务忙不忙,李承泽寒暄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顺华长公主笑道:“九弟一道来了也好,也久不见你了,只是仓促间倒没叫厨司提前备上几道你爱吃的……”又侧头对身旁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嬷嬷道:“这样罢,崔嬷嬷,你去厨司预备一下。”
李承泽捧着茶盅,拨了拨茶盖,瓷器声清脆叮咚,“多谢皇姐好意,皇姐不用忙了,左不过是寻常走动,若是叫皇姐劳累更是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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