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去上朝,估计得晌午才会回来,先温室殿吧。”
“仪车早就在外头侯着了,昭仪请......”六月上前扶了林初南的一条胳膊,边往外走边说,“昭仪,昨晚您可听见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了?”
林初南表情不自然地耸了眉尖,昨晚......
孟轩鹤黏着她,哪还有心思听外头的动静?
“出什么事了?”
六月压低些声音,“清凉殿走水了......”
宫内走水可不是件小事。
林初南蹙了眉,“好好的怎么走水了?清凉殿的李容华可有大碍?”
“今儿一早宫里都在传,是李容华夜里抄《金刚经》不慎打翻了烛台导致的失火,深夜里很多宫人都睡了,救的不及时,李容华被烧死了。”
林初南心中一惊,“烧死了。”
好好的一个人,说烧死就烧死了。
六月又道:“救火的人一个时辰后才过来,也太慢了点儿。”
林初南自然知道六月话里的深意。
这可不就是张新柔的作派么,谁要是惹她不高兴,她定会打压报复,李容华在后宫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弄死李容华,自然不用顾忌什么。
两人已走到建章宫门口,跨过高高的门槛。
林初南见天色有些阴沉,没有一丝阳光。
六月碍于有别的宫人在侧,暂时止了话头。
林初南坐上仪车,命人起驾。
六月跟在车旁,凑在车帘处,继续道:“东明殿的许良人与曲幽台的公孙美人说是夜里抄经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病倒了。她们身边的宫女一早就去太医院求着太医前去诊治,可太医院的当值的太医都被含元殿叫走了,说是张婕妤身上不大好。其余的,不是已经被派了差事,就是不够资格的小郎官。”
这些不都是效仿卫萋给皇上递奏折的人么?
一个晚上折了三位,估计其余的人也吓得不轻。
“这件事情,有人告诉皇上么?”林初南问。
六月思索着,“皇上以前就不大管后宫的事情,除非被他撞上了。如今是特殊时期,皇上性情跟以前又不大一样了,加上张婕妤那位主子也不好惹,谁敢轻易到皇上面前多嘴呢?要说谁能管,如今阖宫上下,只有您有资格有能力管这件事了。”
林初南可不愿意管。
她如今要想的事情,正在筹谋的事情已经很多,还得帮着孟轩鹤理政,没心思多管闲事。
她们的折子,她亲眼看到过,其中用辞,看了教人生气。
她们太自不量力,也太异想天开,以为写一道无病呻吟矫揉造作的折子,就能获得皇上的垂怜。这样的人就算是张新柔不除,留在宫里,以后也会整些别的幺蛾子出来。
六月压低声音问:“昭仪要管么?这件事情明摆着跟含元殿脱不了干系,您可以再趁机打压一下张婕妤。”
“没有真凭实据又能把她怎么样?”林初南沉声说。
六月吐了吐舌头。
这时,忽然有一个小宫女冲了过来,扑嗵一声跪在了拉着仪车的骏马前,“王昭仪救命!王昭仪救命!”
林初南吐了口气,她不愿意管闲事,对方却找上门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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