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保持着高度戒备,紧紧的盯着眼前自称‘孙思邈’的道人。
“你说你是应故人之请前来带话与我,那我就不明白了。数月来我在长安的所作所为也算天下皆知,为何你之前不来,偏偏现在要来?”
宗秀说完,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了一眼,看上去很随意。等他看到小院门口出现易倾情、颜倾城、还有数十个‘红颜佳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刚才他让易倾情回去,故意那么说,其实就是为了让易倾情联络颜倾城,还在关键时候将眼前的道人拿下。
孙思邈站在宗秀对面,自然能看到院门口的情形,他也不恼,笑道:“诚然,侯爷从进入长安后,所作所为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若要打听到侯爷的下落,在长安城中随便拉个人问问就行。然而时间不对!现在时间到了,贫道自然要来。”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
宗秀好奇的问道。
孙思邈摇了摇头:“贫道也不知什么时间,只是贫道那故人要我这个时候来。她对贫道说,有些话说早了对你不好,说晚了对你也不好。她让贫道今天来,贫道便今天来了。”
孙思邈一边说,还一边掐着手指头像是在盘算什么。
“今天腊月二十三,快过年了,故人要我九年后的今天过来,贫道应该没算错。”
“九年后?”宗秀瞳孔微缩,惊道:“你那故人是个女人?”
“咦,你怎么知道的?”
孙思邈面带惊奇。
“是不是个小女孩?”宗秀再次追问。
这下孙思邈更加震惊了,因为托他传话的人曾经说过,她和宗秀从未见过面,宗秀或许都不知道她。
“侯爷莫非也精通算术?”
“……”
宗秀没有应腔。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敢情孙思邈口中的故人就是月牙儿,那个疑为他的系统,或者说和他来至同一个地方的月牙儿。
九年前吗?
倘若孙思邈是在九年前见过月牙儿,那么所谓的‘袁姓道士’会不会也是他假扮的?
孙思邈是药王,而柳嬷嬷也是在从‘袁姓道士’那拿了一瓶药吃下去后疯掉的。仅凭一瓶药就让人神经错乱,发了疯,除了药王还有谁能做到?
毕竟现在是大唐,现在的医药技术不比未来。就算是未来,能让人瞬间发疯的药,也极为罕见,掌握这门技术的人也少之又少。
“孙道长,敢问你九年前可曾去过柳家庄?”
宗秀突然问道。
孙思邈的脸色变了,原本红润的皮肤变的苍白。
见此情形,宗秀知道他猜对了,再次逼问道:“九年前是不是你假扮‘袁姓道士’,给了一个中年妇人疯药?”
“我……”
孙思邈后退一步,步履踉跄。
宗秀步步紧逼:“你身为药王,又是玄门中人,为何要假扮他人,给人疯药?”
“侯爷,我,我……我也是被逼的。”
孙思邈面带愧疚,避开宗秀的眼神,羞愧难当。
“被逼?何人逼你?那个故人吗?”
宗秀厉声喝问。
然而孙思邈始终一言不发,因为那件事是他一生的心病。
就像宗秀说的:他是玄门中人,假扮他人,已是说谎,有了‘口业’;身为药王、应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为本,他却威逼利诱,与人疯药,更对不起自己‘药王’之号。
所以孙思邈一直不敢想九年前的事,哪怕到了现在,哪怕见到宗秀,他都不愿去提及。
“说!”
宗秀陡然大喝一声,孙思邈吓了个踉跄,心魔再起。
“侯爷,昔日之事不堪回首,贫道只是来传话。”孙思邈又急又快的说道:“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一年之内,不管大唐发生何等变化,莫要为大唐领兵。一年之后,她自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给你一个交代。”
孙思邈说完,直接越过宗秀身边,顺着官道一路疾行,不管宗秀如何呼叫,都是头也不回。
“公子,可是月牙儿姐姐的消息?”
等孙思邈走后,易倾情最先走了过来。她是个智慧卓绝的妙人,而且耳力过人,加上宗秀刚才声音极大,听了个大概,瞬间想到‘月牙儿’身上来。
宗秀叹了口气:“还真是她。看来当年的‘袁姓道士’只是个误导的幌子。”
“奇怪。九年前月牙儿姐姐还小,她又是如何说服孙道长帮他做事的呢?”
易倾情面带不解。
宗秀回头看了一眼,见颜倾城识趣的领着一众‘红颜佳人’回了后院,说起话来也方便,便道:“若真和我猜的那般,莫说说服孙思邈帮他做事,就算李世民也会求着帮她做事。”
“额……月牙儿姐姐有那么厉害?”易倾情大惊。
宗秀也不解释,毕竟有些事是藏在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在这个世界,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
“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没见过,都是猜的。不过我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宗秀看着孙思邈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一年之内不帮大唐领兵出征,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就算我有点本事,可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咋可能领兵?”
“莫不是一年之内将会天下大乱?月牙儿姐姐担心公子的安危,才让公子如此?”易倾情随口安慰道。
“额?天下大乱?”
宗秀瞬间惊了。
“靠,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丫头,你自个去村子里看看,我还有事,要进宫一趟。”
宗秀说完,匆匆忙忙的跑进后院,牵出一匹马。
自从上次他从金吾卫那借了匹马自己骑回来后,慢慢就爱上了骑马的感觉。
古代啊,骑马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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