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步儒在杀着鸡,他虽然年幼多病,但毕竟是农村人,杀个鸡还是能做得来的。
此时他满头细汗的拔毛,和弟弟有说有笑的忙着。
弟弟在烧火,大锅里是洗澡水,水里有干净的水竹叶,黄竹叶,柚子叶,布槿草,柏树枝,抹草,石水仙七种植物。被一熬,散发出各种草一起的香味,
姜仪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农村也有这种传统,年三十用这七种草烧水洗了遍,就穿上新衣服,正式预示着长大一岁。
午时刚刚过,水很快就开了,姜臻首先给自己舀了一桶水,喜滋滋的提到冲凉房,然后拿出新鞋新衣。
自从父亲过世,弟弟再也没有过年时穿过新衣了,甚至别的时候都没有,都是捡别人的旧衣服穿。
他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新衣新鞋,心里不羡慕是假的。
这次姐姐给他买的衣服料子还是比较好的,这更让姜臻心痒痒。
洗完澡,穿着一套新衣服的他果然变化更大,如一个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姐姐,我好看吗?”果然是个爱现的家伙,穿了之后马上跑出来,在姜仪面前转来转去。
“好看!”姜仪塞了颗糖进他嘴里,笑着说。
他神气极了。犹如一只小公鸡顶五彩缤纷漂亮的毛骄傲的踱着步。
“你来看店吧,我去烧火。”姜仪站起来,去厨房帮忙了。
自从路边的杂货铺开了之后,厨房和浴室什么都搬下来了,上面的房子只做一对小夫妻的卧房。
傍晚的时候,穿着新衣出来买糖的小屁孩多了,每张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洋溢着笑。
不多会,鸡鸭鱼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最主要的环节——拜天神和祭祖。
先是在自家屋前拜天神,抬了一张桌子到大门口,上面摆上整鸡整鸭整鱼,还有些糍粑,腐竹,糖果之类的。
然后置上香炉,恭恭敬敬的点过香纸蜡烛,一家三口在整整齐齐行了三拜。
步儒一脸虔诚,双手合十,认真的在祈求着什么。
祭拜过后,放了鞭炮,陆续把祭品收回,然后步儒用个大竹蓝,带着祭品回祠堂祭祖。
这些是男人的事,姜仪就没有去,和弟弟在家里守着店。
直到天快黑了,下午五六点左右,才祭祖回来。
喝了杯水,他去剁好鸡鸭,清洗了菜,准备好食材之后,就去洗澡了。
剩下的烹饪大权被迫转让了出来。
这是他老婆大人吩咐的。
姜仪一直认为,做菜的最大意义是下锅烹饪,清洗切菜的无聊事情,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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