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间渣滓离去,众人轻舒了一口气,唯有陈治和大马哥脸上颇为不服气,死死的瞪着五人离开。
步儒急忙回头,一把抓住姜仪的手,脸色苍白的问道;“娘子,你没事吧?”
她嘴角微微上翘,轻轻摇摇头;“没事,他还没碰到我你就出来了。”
步儒抿着嘴不说话,低头进了里屋。
花婶和香婶也继续去忙活了。
姜仪走到大马哥和陈治面前,拧着眉头对他们说;“晚上收工后,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们说。”
因为有了大车铺,大马哥,陈治都在镇上长住下来,还有两个大房间铺了通铺,那些车夫如果不想回家,也可以住在这里。
两人点点头,见没什么事,便带着人回去了。
见大家都去忙了,姜仪想起相公刚刚脸色不好,便放好账簿,去里屋找步儒。
赵夫子和赵能礼在客厅里读书,不见他的身影,于是便进去房间。
推开房门,见那挺拔的身影正面对窗户,良久不动。
姜仪迈着细步走过去,柔声问;“你怎么啦?”
见步儒没有回头,便歪着头去寻他的脸庞,蓦然发现那俊朗的脸庞上,居然挂满泪痕。
姜仪心中无比的惊讶,他怎么会哭了?刚刚还不是很勇敢的吗?
步儒赶忙用两手在脸上快速的擦了擦,转过脸凝视着惊讶的小脸庞。
“为什么要哭?”两片朱唇轻启,她见那朦胧的眼眸中,有自己的影子。
“我刚刚好怕!”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回答。
姜仪莞尔,伸手帮他把未擦拭到的泪痕抹去,语气轻柔的道;“怕什么呀?这不是没事了吗。”
心中想到;他才十六岁,毕竟还是个少年,以前只会在家里读书,未曾见过世面,对刚刚的情形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吧。
“我怕那群畜生欺负你,也对自己刚刚无能为力保护你而感到害怕……”
他一开始不知道陈治和大马哥会及时赶到,当邓小金说要把他们夫妇带走的时候,内心是无比崩溃绝望的。
“如果不是大马哥带人及时出现,我该怎么办?就算我拼了命,邓小金还是把你带走,那我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说到这里,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在他俊秀的脸庞上滑落,在窗外光线的映照下,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姜仪怔怔的看着这个年轻的相公,开始以为他因为怯懦而害怕呢。
“我死了不足惜,可是如果你被伤害了,我就算死了也会感到痛心和耻辱,为我自己感到耻辱。”
两人的手此时握在一起,步儒不知不觉中微微用了力。
“我早就发现,我的生命不能没有你,在刚刚以为不能保护你那一刻,我忽然想到,如果失去了你,我的以后的人生会毫无意义,拼搏努力也毫无意义,就算是立马死了,也是毫无意义的。”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深爱的都无法保护,活着真的和蛆没什么区别……”
他一边说着一面擦着脸庞,擦干的泪水很快又流了满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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