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离开住了九年的“家”,却能换来心悦之人的温柔,乔嗔大抵是觉得划算的吧。
客栈房间里燃着烛火微光,乔嗔双手托腮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师兄…”
因着嘴里还有未嚼完的糕点,小姑娘讲起话来也显得含糊不清。瓷声瓷气的声衬着她白稚的脸,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书桌前,执着医书的顾行微移开视线,目光浅淡的落在她脸上,“知道了,明早便去寻病源,不会让你欠下人情的。”
“可是若是师兄帮我,这就变成了我欠了师兄的人情了啊。”
乔嗔迷迷糊糊的想着,如果这么算的话,那她在山上那九年欠顾行微的人情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了吧。
顾行微以拳抵唇轻咳两声,唇畔难得的噙着几分弧度,“不用你还,你也还不清。”
“可是师父说,不能总欠着别人的东西。要知恩图报。”
“你还知道知恩图报?下了山一转眼便找不见人,我一路费了些功夫才寻到你的踪迹,你就这么想走么。小白眼狼。”
“那是因为师兄太过分了!”
“我过分?”
乔嗔没有接话,越发沉重的眼皮已经抬不起来,还没听清顾行微说了什么,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间,感觉有人拿手帕拭去自己嘴角的糕点渣子又将自己抱上床榻脱了鞋袜,她一沾着柔软的枕头就陷入黑甜的梦乡。
“阿嗔还是个小姑娘,吵了些粘人了些爱闹腾了些。”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耳边传来男子的喃喃自语的低吟。乔嗔竖耳一听,怎么全是讲的自己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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