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为何会下这样大的雪?
乔嗔不记得自己在雪中走了几日,漫长的前路看不见任何光,只有一片冰冷的漆黑。
麻木,空洞,就连身上的毒都再也无法让她感到疼痛。少女呆滞的仰头望着天,轻轻呵出一口雾气。
“呐,谢长寄,我们要去哪?”
无人回应,只有凛冽的风声。
乔嗔恍惚间想起,那笑起来极其好看的公子已经被她葬在了水边的雪里。
那一柸连带着鲜红的雪,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在脑海里浮现。乔嗔弯腰,坐在那片冰湖,安静的哼着曾经听过的笛曲。
孤独,冷寂,这世间安静似只剩她一个人,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
混沌的脑子意识想不起任何事情,直到眼前的视线再次变得一片虚无,到彻底漆黑……
乔嗔是被鸟鸣声吵醒的,那些啁啾婉转的鸣啼听在她耳畔并不算愉悦,而她刚睁眼,一块温热的帕子就盖在了她额头上。
“爷爷,那个漂亮姐姐醒啦。”
女孩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紧接着便是嗒嗒的脚步声,乔嗔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座木格窗,窗台上正摆放着几盆奇怪的植物。
再往外,天朗风清,绿树成荫,似乎……已经不是冬天的景象了。
她躺在一间木头楼的小床上,屋子里摆放着各式各类诡异的面具,包括挂满五彩斑斓式衣服的架子。看上去倒是颇具异域风情。
还没想明白自己这是到底在哪,那木头门便被吱呀一声再推开。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着褐色祭司袍一般的年迈老者,胡须雪白而留长,看上去十分精神奕奕。
而他身后躲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小女孩,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肤色偏灰黑。看上去约摸只有六七岁左右。
“客人醒了?你身上奇怪的毒实在难以下手解,只能暂时压制,先吃点东西吧。”
老者如是和蔼慈善的开口,他身后那个小女孩立刻不知道从哪端了一叠包子过来。
乔嗔对眼前的场景有点懵,她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眼前之人又是谁?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那老者接过包子放在乔嗔床头前,这才徐徐摸着胡子开口:“这里是大临朝与荒废之海的接壤处,大概是两个半月前我家岑儿去大临朝追一位逃窜的罪族人,恰好将你捡了回来。”
荒废之海?乔嗔记得,在地图之外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传说中是魔族的巢穴,鲜少有人类能接近。
头还是疼得厉害,乔嗔揉了揉太阳穴,干涩的嗓子勉强挤出几句话:“多谢……这里离大临朝有多远距离?”
老者听后,却笑眯眯的继续薅着胡子:“姑娘伤势严重未愈,暂且不必考虑起身亦或者长途跋涉,不然毒入心脏无力回天。老朽名唤蓝,你可以唤我蓝爷爷,身后这是我孙女晨儿。”
“那,岑……”
“你想问的是岑儿?呵呵,他是老朽的大孙子,晨儿的哥哥。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打猎,若是傍晚应该能与姑娘一见。晨儿,给姐姐倒杯水。”
那黑肤的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上前倾倒茶碗又有些怯怯的递给乔嗔,乔嗔一口饮下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沙哑得生疼的嗓子缓和了些。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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