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不是有误会啊?都是一个村委的,张明全还是村高官,他举报你们他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秦汉生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也不给面前这些人派发,自顾自的点燃,冷笑道:“张明全他小舅子想承包水库,被我们老板抢先了,他怀恨在心多正常啊。再说,这事儿已经证实过了,李家坪的村长李少雄亲口说的,就是张明全举报的。”
听到这句话,张湾村的村民不说话了。
李家坪的村长亲口证实这件事,可信度就有了,他们相信下坝村的人没胆量同时得罪两个村的当家人。
张湾村的村民又是一番眼神交流,工作流程刚才秦汉生已经说过了,他们也亲眼看到工人们是怎么干活的。
说实话,这份工作对于他们来讲,简直不要太轻松。
轻松,工资不低,离家近……
没人愿意放弃这样的工作。
“不是,张明全举报你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因为他一个人的行为拒绝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又没参与举报。”有人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不满。不知道是不满张明全,还是不满水库老板的做法。
“就是啊,张明全自己做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唯一跟秦汉生说过话的张富民从人群中走出来,强挤出一丝笑容,打圆场道:“秦老弟,张明全举报你们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地道,但咱们做事是不是得一码归一码?”
“我跟张明全没有任何亲戚关系,更谈不上私人来往,你看是不是跟你们老板说一下,昨天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秦汉生面露犹豫,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好一会儿之后才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尽量跟老板说。就算是卖了这张脸,也不会食言的。”
张富民闻言一喜,连连点头笑呵呵地说道:“秦老弟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回去等你消息了。”
眼看着张富民转身离开,张湾村的其他人急了。
“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秦老弟,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你也帮我们说说话,我跟张明全也没关系啊!”
“秦老弟,我跟张明全有过节,前年他克扣我家的粮食补贴款了……”
“秦老弟……”
狠狠踩灭烟头,秦汉生无奈看着这些人,“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们老板的态度你们刚才看见了,张富民一个人我都不一定能办好,你们……”
“我真的无能为力。”
说完,秦汉生头也不回往坝下走去。
张湾村的村民面面相觑,管事的人都走了,继续留下来还有意义吗?
“唉,空欢喜一场。”
“表字样的,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张明全自己已经吃的脑满肠肥了,还盯着别人碗里的肉,太特娘的贪了。”
“算了,回去吧。那个年轻老板不是说了么,咱们张家湾的人一个不用,张富民那老小子也不一定能行。”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样我就平衡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继续去县城打工。”
从村里经过的时候,看到姓秦的坐在那个年轻老板对面低声下气的说着什么。
等这些人消失在视线内,秦汉生和苏策同时露出笑容。
“叔,我看他们走时候表情轻松,似乎没有多大的怨气啊。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所有人都没机会的话,就不会有人心里不平衡。”
秦汉生自信笑着,“我当兵时,每个月都有一次班级的评比,实质性的物资奖励没有,就给一个名誉上的奖励。即便这样,每次评比的时候几个班都拼尽全力去争取,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策不确定的回道:“荣誉感?”
秦汉生轻轻点头,“荣誉感固然有,但还有一个原因在里面,我退伍时才知道的。”
“什么原因?”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超过两个人,这句话就适用。”
秦汉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开始上翘,“我班长跟我说的,人越多越能体现出这句话的真实。比如说生活用品,这种人人有份的东西根本没人在乎。但如果是补贴的话,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更何况只有一个奖励的时候,别管有用没用,都会有人去挣去抢。抢到的人自然开心,但那些抢不到的呢?”
秦汉生舔了舔嘴唇,“抢不到的班级就开始各种训话加练,精神和肉体双重打击会激发人心里不满情绪,这种情绪一旦爆发,要么发愤图强,要么就是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
“晚上我给张富民打电话通知他明天过来干活,你觉得剩下那些人会怎么想?”
苏策愣愣的看着秦汉生,这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只会使用暴力的汉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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