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庄,宋府。
“当家的,九年过去了,不知道两位殿下和方弼、方相将军怎么样了。”
宋异人盘腿坐在炕上,取过账本,仔仔细细算账,听到老伴询问,将算盘放在桌上,叹息道:“两位殿下被妖风吹去,朝歌城众说纷纭,有人说被吃人的妖怪吃了,有人说被慈悲的仙人救走了,现在在仙山洞府学道,谁知道呢。陛下听信妖妇的谗言,害了多少大臣的命,要我说啊,这就是亡国之兆。”
啪~
宋异人之妻孙氏将顶针扔了过来,正砸到宋异人的脑袋上,怒斥道:“老爷,你不要命了?妄议朝政,那可是炮烙的重罪,瞎说什么?亡不亡国,我们都过自己的富贵日子,操心这些干啥?”
“你懂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是商人,大商倒了,去哪过富贵日子去?哦对了,听说方弼方相两位将军在黄河渡口将做‘馄饨’‘板刀面’生意的恶人打死,抢了几艘渡船,以载人渡河为生。”
孙氏道:“方将军忠肝义胆,为了救太子九死一生,脚趾都冻掉了,谁提起来不挑大拇指。可惜,商荣大人执意带太子还朝,两位皇子难逃此厄运,方将军最终从镇殿将军混到了渡口船夫。”
宋异人道:“两位将军的祖传玉佩还在咱们这里,哪天送回去吧,虽然那日咱们家损失惨重,但是拿忠臣良将的东西,我怕天打雷劈。”
夫妻俩正在闲聊,有庄童进来禀报。
“启禀员外,外面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自称姜尚,说是您的故人。”
宋异人皱起了眉头,迟疑道:“姜尚?那不是我小老弟吗?他很早之前就去昆仑山修道去了,怎么今日得闲,老伴儿,别刺绣了,赶紧和我去看神仙。”
宋府门前,姜子牙背背古琴,腰挎宝剑,手中拎着褡裢,鹤发童颜,神采奕奕,正好奇地望着周围的景致,见老哥和老嫂亲自迎接,大受感动,赶紧施礼道:“自别仁兄,实指望出世超凡,奈何我缘浅命薄,未遂己志,走投无路,来投靠兄长,万望收留。”
宋异人一把拉住姜子牙的大手,咧嘴大笑道:“姜老弟,我可想死你了,咱们相识时你还是棒小伙,现在和我一样,变成老头子了。赶紧进屋上炕,咱们哥俩好好唠唠,来到这儿,就算到家了,小孙啊,赶紧来见小老弟。”
宋异人虽耄耋年纪,却满面红光,声若铜钟,一说话震得整条街嗡嗡直响,众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望着这个背着古琴,腰悬宝剑的白发老人。
张小怂坐在对面酒楼的二楼雅间,一面胡吃海塞,一面盯着姜子牙,经过哪吒的事件之后,张小怂落下了职业病,一见到阐教之人,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对面。
“姜尚,你我本我仇怨,我也不会迁怒于你,取你性命。但你既入阐教,就是我的仇人对头,我拿你换咒力值,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他双目如灯,靠着雅间的椅子,对着姜子牙怒目而视。姜子牙本是修道之人,六感极为敏感,感受到有人注视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正看到张小怂靠在窗边,手里抓着鸡腿狂啃,还以为是宋家庄的庄民看热闹,并没有多想。
两个人一阐一截,一人一龟,一老一少,都是根性浅薄之辈,都奔着封神之事而来,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即将拉开封神的大幕,成为宿命里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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