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棋,虽然没有走完,但棋局已经明朗,后面的,也实在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叶南天将棋盘收好,目注陈北鱼,缓缓地道:
“如此说来,沈小一被赶出沈氏家族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了?为的只是不想让人击中你的软肋?”
“没错,沈小一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确是我的软胁,但是,说是我策划的,倒也不尽然,我陈北鱼还没有冷血到那种地步,只不过适当的推波助澜,还是有的!”
“是的,你的软胁在沈小一,而沈小一的软胁在她的家人,如果有人拿她的家人做文章,的确令你有投鼠忌器之嫌。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的家族将她赶出家门,断掉她的念想,果然是好心机,江州出了你这样的人物,也不知是江州之福,还是江州之祸。”
“福也好,祸也罢,反正我陈北鱼不杀人,不放火,我只想在这个城市好好地活着!”陈北鱼站起身来,缓缓地道。
叶南天坐在那儿没有动,而是缓缓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同意你的请求,硬要帮林水西呢?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那很简单!”陈北鱼说到这儿,将手按在棋盘上,将棋盘上的棋子完全打乱后,这才冷冷地,“那我陈北鱼就算拼掉这条命,也要让江州的势力重新洗牌!”
叶南天笑了,从陈北鱼的身上,他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论狠劲,想当年,自己应该比陈北鱼还狠,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是真的靠自己的双手血拼出来的。
“陈林两家,恩恩怨怨几十年,谁对谁错,原本也没那么重要,你们两家既然都想彻底的了结,我老人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两不相帮,我只是希望此事过后,江州能得到安宁!”
陈北鱼的意图他清楚了,再说下去,那都是废话,年轻时的叶南天杀伐果断,如今人到岁数,反倒有些心慈手软起来,缓缓地站起来,看着陈北鱼,只是轻轻地叹口气,便不再说什么。
从碧螺山回来,叶南天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自己关那个黑漆漆的黑房子里,每当江州有大事发生,他都会把自己关进黑屋子里。
原以为陈家不过是青铜,却没想到是王家,原以为陈家跟林家对抗,不过是蚂蚁撼大象,却没想到,人们眼中的王者不过是青铜,甚至连青铜都算不上。
在江州,陈氏家族虽然也是一个有名望的家族,但跟四大家族比起来,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对于一个现金流不超过十亿的家族来说,突然让他们拿出五六亿来竟拍一件玉器。
而竟拍这件玉器的目的,只是作为婚庆的礼物,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也绝不可能是陈北鱼说的,是作为城门失火,秧及池鱼的补偿,目的只是让江州叶家作壁上观。
叶南天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脑回路肯定跟旁是不一样的,清不清奇说不上,但至少要比别的人清醒,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不是陈北鱼在向他示好,而是在……威胁。
没错,是威胁……叶南天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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