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头冲了进来,扰了他的好梦,蒋中林有些不耐烦,老邱头却顾不得许多了,“老爷,大事不好了,被夫人关进地牢里去的那小仵作,越狱了。”
“谁,谁越狱了?”蒋中林腾地一下从榻上跳了起来,一听是简清,他顿时就懵了,“谁把她关进去的?不是说了不能动她吗?”
“大人,是夫人,是夫人关进去的。”老邱头哭丧着脸,狠狠地拍了一把大腿,“这下糟了,那小仵作被人给救走了,临走前,还说了一番话,说她早就知道,杀死李实的人是老爷,杀死李张氏,抢了李张氏肚子里的孩子的人是夫人,现在满城都知道了,老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蒋中林的脸一阵煞白,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胡说,她纯粹是胡说,她有什么证据?”
最后一个字音还没有落下,门子在外头喊了“报”,蒋中林烦躁地道,“喊什么喊,有什么话就说!”
“城门遣人来报,大同府推官周大人进了灵丘城,。”
蒋中林一听,又是一惊。照理说,蒋中林是下县县令,从七品,从大同府来的推官也是从七品。两人的品阶相同,蒋中林完全可以不在意这推官。但往往事情没那么简单,蒋中林是举子出身,年近五十,而来的推官周令树却是今科进士,二甲一百三十八名,年不过三十,可谓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蒋中林除非不想活了,才敢不巴结周令树。
况且,周令树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灵丘县来,绝对是事出有因。而到底怎么回事,蒋中林两眼一抹黑。这就是朝中无人的弊端了。
赵二拉着简清在街上狂跑了一阵后,沈仓寻来了,“大同府那边的人来了,住在兴来客栈天字间。”
“带了多少人来?是大同府派来的还是怎么回事?”
“大同府知府派过来的,王爷应该派人打过招呼。这边灵丘县接二连三出了三桩命案,现在闹得满城风雨,除非大同府那边不想活了,否则,不可能坐视不管。”
“赵二哥,你能不能帮忙去地牢里把一个稳婆黄提出来?我担心我们这一闹,那稳婆活不了,她也是个重要的人证。”
“行!”赵二二话不说就往回走,简清和沈仓往弄玉楼赶。
过去的时候,兴来客栈的一楼已经被腾出来了,座椅板凳都靠墙放,中间空出了一块地,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周令树身穿七品补服,威风凛凛地坐在,面前跪了一溜儿,全是弄玉楼的人。
简清在门口就遇到了蒋中林,她气不打一处,拦住了蒋中林的去路,冷笑道,“蒋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何罪,不审,不判,就直接被投到了大牢中,对在下来说,简直是今古未见啊!”
简清背着手,站在弄玉楼前的台阶上,环视了苍穹一眼,“这灵丘县什么时候改姓蒋了?连当今皇上都要广纳谏言,海纳百川的,到了蒋县令这里,就可以肆意妄为,想关押谁就关押谁,是不是想杀了谁就杀了谁?”
不得不说,简仵作是制造舆论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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