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如此不识时务,赵应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不满地朝吴勃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吴勃忙跟上去,“殿下,要不小的再去劝劝简仵作?”
吴勃之所以不敢对简清下手,他太清楚赵应汶了。这眉清目秀的小仵作,明显就是让殿下上了心。
“先晾她一晾!”
果然,赵应汶道。吴勃偷偷地笑了笑,临出去时,吴勃嘱咐负责这诏狱的千户余丁,“好生看着简仵作,别冻着了,别饿着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朝赵应汶的背影指了指,余丁了然于心的同时,也着实吃了一惊。
“那个仵作,被关进来了?”何九来了北镇抚司后,勾搭上了这里的狱卒,两人要了点小酒小菜,正在牢房里火盆边上边吃边聊,得知这个消息,简直是喜上眉梢。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也真是神奇,他就是瞧不惯简清那调调,就好像查个案子,就她一个人在行一样。
“兄弟你是没见识过,那小仵作,简直是可笑极了,她居然敢空口白牙地说那凶手身高不足五尺,右足跛了之类的话。”
“何大哥你就错了,她可不是空口白牙胡说,大哥还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吧?保和堂的老板死了,凶手就是她的同伙,敢情她之前打入你们应天府就是为了当内应呢。”
“大哥早就不是应天府里的人了,大哥如今和兄弟一样,是北镇抚司的人,咱们啊,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何九凑到那狱卒的耳边,“兄弟不知道,那小仵作身上不少银子……”
赵应汶的心情有点好,他从诏狱里出来,也没觉得身上臭烘烘的,抬脚去了东宫,换了一身衣服,谨身殿的太监就来宣旨了,说皇上要见皇太孙。
来宣旨的是曹吉祥,赵应汶从小在嘉佑帝身边长大,和这个大伴当然是相当熟悉,一路过去的时候就问,“皇爷爷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要见我了?”
这时候是午后过了一点,往常,嘉佑帝是要在这个点睡个午觉的。
“今日中午是燕王陪皇上用了午膳,皇上兴致高,要燕王陪着下会儿棋,原说落几个子儿就完了,谁知下到兴头上了,可不,就错过了时辰。皇上再想睡又睡不着,不睡吧,精神劲儿不比往常,就请皇太孙过去说会儿话。”
“那可得快点过去,皇爷爷睡习惯了的,今日这不睡,可怎么受得了?别回头短了精神,损了身体。”
赵应汶走到门口,听到燕王的话,“父皇今日没有歇息,全是儿臣的错,若这会儿睡了,晚上怕睡不着,不如我们到园子里去走走?”
赵应汶一步踏进来,“皇爷爷,您要是想睡,就睡一会儿,臣孙守着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睡一盏茶的功夫,既养足了精神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赵棣抬起眼皮子凉凉地看了赵应汶一眼,嘉佑帝已经笑呵呵地朝赵应汶伸出了手,“来,朕今日是和你九皇叔下棋下得胶着了,才错过了午睡。”
“臣孙问过吉祥了,必定是九皇叔下棋比臣孙认真,皇爷爷这才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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