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你听说过没?”简清问道。
“什么?”赵棣放下书,认真地听她说话。
“无事献殷勤……”简清缓缓道。
“那你是希望我奸呢?还是希望我盗?”
噗咳咳咳!简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是她不知道的赵棣的一面,感觉和赵棣的形象实在是太不搭配了。
车到了仁尺巷后,简清逃命一般地从车上下来,落地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赵棣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我又不是老虎!”
简清心说,你比老虎还要可怕!
赵棣连夜进宫,嘉佑帝在谨身殿,刚刚服用了一碗药,正在养神。
赵棣进来的时候,刚刚传来曹如意的死讯,嘉佑帝将手边的碗盏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赵棣俯身捡起来,将身后太监捧着的一双靴子,一块树皮递给嘉佑帝看,“父皇,这双靴子,您看,是不是很少见?”
的确很少见,码数特别大。
嘉佑帝眸光一闪,“你想说什么?”
“叶希平是朝廷七品命官,父皇前年新点的探花,精明干练,不出意外,历练几年,将来入阁拜相几可预见。谁知,却死在了阜平县一家小小的客栈里。”
“那家客栈儿臣去过,名叫城南门客栈,后院种了四棵大枣树。这块皮,就是从叶希平被吊死的枣树上剥下来的。这双鞋子,就是当日横踩在树干上,攀援而上的人所穿。”
“你想说什么?”嘉佑帝问道,因太过激动,话音未落便咳嗽不已。
赵棣坐过去,扶住了嘉佑帝,帮他轻轻地顺着后背,“国家战时需武将救国,太平时需文臣治世。如今已经不是北元了,黄氏一族已经没落了,叶家乃天下文人之首,乃读书人的种子。父皇觉得,叶家会不知道叶希平是如何死法吗?”
“不是说,是你杀的吗?叶全就是这么说的。”
“父皇果然知道!”赵棣叹了口气,“儿臣还活着,没有死,别人说是我杀的难道就是我杀的吗?”
“曹如意是谁杀的?”
“曹如意该死,是父皇的人,却成为了皇太孙的耳目。儿臣听说,皇太孙已经在和身边近臣商量如何削藩的事了。父皇百年之后,儿臣们是不是都应该追随父皇而去?”
“你欲如何?”
“父皇或赐死儿臣,或废皇太孙封儿臣为太子,或将来在天之灵看儿臣如何从北平杀至金陵,夺侄儿皇位,君临天下!”
“你!”嘉佑帝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皇位传孙不传子,本就是朝堂隐患。儿臣们哪一个能耐不比他强?黄口小儿生一副狼子野心,父皇就那般喜欢大哥?为了他,愿意葬送大明江山?”
要说嘉佑帝有多喜欢长子,那也算不上。但,赵棣这般逼他,他肯定是不喜欢赵棣的,“你,你想让我传位于你,休想!”
赵棣一招手,两名内侍缓缓而入,一人捧玉玺,一人捧着诏书,跪在了赵棣跟前。赵棣提起笔,字如行云流水,悬腕而下,很快,一份诏书写好了,赵棣捧给嘉佑帝看,“父皇,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家不是父皇一个人的家,国也不是父皇一个人的国,是天下人的天家也是天下人的国,您看,这诏书,可有人看得出不是父皇亲笔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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