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动一静,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长门目光直视前方,感知着水影逃走的方向。
三船则俯下身体,目视着越来越靠近的敌人,左脚大幅度后撤,右手按在刀柄之上。
他的上半身如同剑身的延长,刀柄所对的方向,与他目视前方的视线,以及长门的身上,他即将斩击的部位。所有的一切,顷刻间连成了一条笔直而锐利的线,引导着他即将拨出的刀。
再没有比眼前之人更强的磨刀石了,成为武士,终日磨练刀技,所为的不就是眼前这一刻吗?
三船的眼帘下压,瞳孔骤然缩成一点,眼中除了眼前的红发男子之外,再无它物。脑海中除了即将要拨出的一刀,也再无一丝杂念。
千锤百炼的动作无可挑剔,精敲细打的意志融入每一次呼吸。
一生的意志,凝结成最后的一刀,这便是他最后的拨刀术了。
耳边的风声似乎都消失了,眼前之人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雪花飘落积压在雪地上的细微声响,也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长门不急不徐地从三船身旁走过,三船身上的剑意在到达顶点后,却骤然降落,以至于完全消失。
冷汗不知不觉间,从他的眼角滑落,三船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自己的右手,如同绑上了高山一般的沉重感。
越是与这个男人的距离拉近,越是临近拔刀出鞘的瞬间,他僵硬的身体,对死亡的预兆就愈发地强烈。
脑海中无法控制的浮现起了,雷影与奇拉比联手使出“绝牛雷犁热刀”,却被眼前之人瞬间轰退的画面。
沙沙的脚步声停止了,长门停步,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连拨刀的勇气都失去了的武士,淡淡地开口:“你很聪明。”
出刀了就会死,这一刻,三船明确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他将头埋得更深,双眼中浮现出了大片的阴影,耳边雪花飘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锃——”
名刀黑泽的刀身自鞘中弹出的瞬间,刀光如电光般在眼前一闪即逝,空气顺着刀身的轨迹,被切割出一道薄而锐利的曲线,直指长门的咽喉。
这一刀瑕疵中充斥了完美。
细看时,才能发现这一刀在追求极致的瞬间,竟然没有沾到一片空中飞舞的雪花,刀划过天空的轨迹,如同风的轻呤。
三船俯身,蹬地,身体瞬间向前,握着刀柄的右手向上扬起,眼神自下而上死死地盯着长门冰冷的眼神,挥出了绝然的一刀。
“锵——”
斩开空气,快如闪电的一刀,却被眼前之人给生生止住,停在了眼前。
不是被瞬间弹飞,而是被长门的二根黑色的手指牢牢夹在了半空之中,就好像被两座大山给夹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差距,这么大吗?”三船的视线,自下而上,隔着名刀黑泽锃亮的刀身,看着长门泛着冷光的轮回眼,眼神中只有绝望。
“拨刀术?居合斩?”长门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他的动态视力加自然能量的感知能力连雷影的雷瞬身都能感知得到,这傻瓜武士竟然敢对自己出刀。
其所谓让对手无法使用忍术的居合斩,也就只能欺负那些使用忍术时,需要结印的寻常忍者而已,正经忍者谁没几个无印忍术?
在三船猛然睁大的双眼中,长门夹着黑泽刀身的手指微微用力,细薄如镜的刀身便在一声脆响中断裂,镜子般倒映着三船惊惶失措的脸,掉到了地上。
“这就是你所谓贯彻了意志的名刀?”
长门右脚抬起,突然踢向了三船的手腕,接过他手中脱手而出的断刀后,对着三船的右臂用力一斩。
“嘶——”
刀光闪过,三船倒吸一口冷气,右臂被长门齐肩斩断,鲜血从伤口中汹涌喷出。
他跪在了地上,左手死死的抓在断臂处,脸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我不杀你,是希望你这条断臂之犬管好你手下的狗,老老实实呆在铁之国,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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