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下意识要说出死者的小名来,一哆嗦,意识到这里是公堂,便又改了口。
“将你发现死者的经过说来。”
“是,大人。”
孙老二哆嗦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还说是他替侄媳妇先去通知的亭长,找的差爷报案。
苏锦绣听出不对来了,孙老二去的时候,那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镇子上不同于农村,一般的人家白天都是关着门的,甚至还要上木栓,怎么这木匠家倒是开着门?
而且听孙老二刚刚提到,门是开了差不多有半尺宽的。
苏锦绣还没想明白,李县令就重重地敲了一下惊堂木。
“孙刘氏,本官再问你,在孙老二去你家之前,还有何人去过?又或者说,是何人匆匆离开?”
苏锦绣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还应该有第三个人在现场,只是匆匆走了。
如此一来,这孙木匠的死,那就是另有蹊跷了。
很快,师爷匆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件长衫,在县令大人身边耳语几句。
孙刘氏一直低着头,在这公堂之上,她可不敢乱看,等到被李县令叫到名字,且让她抬头一看的时候,人都要吓瘫了。
到底是一介妇人,又没有什么见识,不过是被李县令诈了几句,便都交待了。
案子未结,可是孙刘氏却供出了她与奸夫合谋杀害孙木匠的事,杨氏夫妇当堂释放,并且勒令孙刘氏赔偿江氏点心铺子的相关损失。
案子的后续,苏锦绣等人并没有过多关注,所以也就不知道后来在公堂上发生的事了。
一行人急匆匆地回了镇上,熏了艾草去掉晦气,这才都坐在一起说话。
傍晚时,狗子回来报信儿了。
“案子结了,凶手竟然是孙木匠的亲弟弟!那孙木匠原本是要出去接个活,说定了是晌午不回去,结果因为临时有事又折返回去,这才发现了孙刘氏与孙大头的奸情,当下就要休妻,一番争斗之下,那孙大头给孙木匠喂了砒霜,事后怕人发现,便在那吃了半个的麻球上洒了一些砒霜,万一有人生疑,就嫁祸到杨舅舅身上。”
狗子喝了口水,歇口气儿,“谁知道这才刚准备好,就听到外头有动静,那孙大头一时情急,便落下了一件长衫,匆匆地跑了。”
苏大郎也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那孙刘氏没想着报案的。
只是因为被孙老二给撞上了,她才不得不报案,也因为之前在麻球上洒了砒霜,所以才想着让别人来顶这个罪。
“这个女人的心也太毒了!”
“就是,自己偷.情被抓,竟然就谋害亲夫,啧啧,事后还想着栽脏嫁祸,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苏锦绣则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砒霜是哪儿来的?”
“哦,说是孙刘氏前几日买来毒老鼠的。”
县衙的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股子浓浓的霉味儿和血腥味。
一个穿着一身短打的男子进来,手上还拎着食盒。
缩在角落里的孙大头睁开眼,随即一脸希骥,“狗头哥你来救我了!事情虽然有些出入,可我还是按您交待的办了。只是那贱妇太蠢,被大人几句话就诈出来了,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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