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月馆离开,芫芜再次踏上漫无边际的找寻之路。花月让她每隔十年回去一次的要求,更像是一把标记明显的刻尺,提醒着她剩下的时间少了十年,又少了十年……
第七个十年来临,正好赶在她离开神界的前夕。
“来了?”花月直接站在医馆门口等她们,不仅衣裳,连披在外面的斗篷都成了赤红的。
“你这一身……”上邪先一步跳到他面前,抬手拨下了斗篷帽子,“刺得人眼睛疼。”
“你怎么穿这么素?”花月也是先关注她的衣着,见到她一袭素白的斗篷加身眉头微皱,显示出对衣裳的不满。
“为了和主人相配呀。”上邪似乎听惯了他此类的挑剔,全然不在意地回答道:“主人穿黑,我穿白,远远地看上去不觉得很相配吗?”
“你的主意?”花月看向缓缓走过来的芫芜,后者的斗篷帽子没有摘下来。
“不是。”
“我的主意。”上邪接话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不觉得。”花月回答地十分敷衍,说完又看向芫芜,“近来感觉如何?”
“没有异常。”
“怎么每一回见你都要比前一回更加话少?”花月看了看上邪,“而且你每日和她在一起,可真是稀奇。”
芫芜不做回应。
“先进去吧。”他笑着摇摇头,引着两人进门。
“为什么不觉得?”上邪却还在纠结前一个问题,“哪里不相配了?玄白二色,一看就是仙侣呀。”
“小家伙儿。”花月一边走一边扭过头,“别忘了你是女身。”
“女身怎么了?”上邪反驳道:“女生就不能和主人像仙侣了吗?”
“我劝你以后最好少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
花月转头向前望了一眼,芫芜已经领先他们两三丈的距离:“因为你主人应该不会喜欢听你说这话。”
上邪闻言顿了片刻,然后瞪了花月一眼:“就你会揣度人心。”
后者笑了笑,忍不住发问道:“你平时都是以人身陪在你主人身边的吗?”
“是呀,怎么了?”
“她是能说一个字就绝不说两个字的人,是怎么忍得了你的聒噪的?”
“主人喜欢我呀。”上邪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身快步追上前去。奔跑的时候斗篷翻起,里面绯红的裙边隐约闪现。
……
“确实没有异常。”探脉结束,花月说道。
芫芜进到房内之后露出了面容,从始至终一派平静。
“可是……”
“什么?”上邪挨着她坐在花月对面,问话的时候身体前倾,“你怎么说话也不一下子说完,故意吊人胃口吗?”
“未免太过平静了些。”花月这次没有和她斗嘴,看向芫芜道:“平静太过,也是一种异常。”
“没有问题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这也不好?”有上邪在,芫芜可以省去很多说话的力气,虽然她本身也废不了多少工夫在说话上面。
“照常常理,没有任何异常是对的。”花月直言道:“可是放在你身上,不能按照常理来讲。”
“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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