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富:“……”
这简直就像在老虎嘴里拔牙!难如登天啊!
……
破屋门口有块田,这是唐与柔三个仅有的菜地。因着这块地以前施过肥,土地还算肥沃。
她打算捞些土壤出来,培养她的油菜芽,却发现她辛苦种下的草药都被人踩断了!
这是今天来看热闹的村民踩踏的!
唐与柔跪在田边,哀嚎着:“嗷!我的金银花!我的重楼!我的白术白芷!我的甘草!”
这声咆哮将幼娘吓得从屋里跑了出来,小手紧紧抓着笤帚,盯着周围:“他们又来了?!姐姐快躲回屋里!”
“没事……”
唐与柔幽怨地挖出她的草药。
趁着它们还没死透,索性晒干算了。
也不能全怪村民,这些草药长得和野草别无二致,种得又稀疏。村民要能认得这些,就不会总缠着唐与柔来治病了。这块田周围也没有围篱笆,一个不留神就会往上踩,就连唐豆儿都曾踩过她从山里找来的野姜。
反正明天要修篱笆,不如等修篱笆的时候,在田这边也围个新的。
唐与柔处理好草药,这才收拾了心情,打算明后天去重新采来草药种下,顺便多采些能卖钱的。
幼娘坐在院子里将兔毛搓成毛线,打算给两人织毛衣。
这些天来,她已经给三人都做了一身新麻衣,新鞋子,还用鸡毛缝了挑毯子。
其实过往的冬天之所以凄凄惨惨,就是因为奶奶会把原料都抢走卖钱,不给他们。如今没有唐老太的盘剥,又有乡亲们送来的充足物资,以幼娘的速度而言,让三人在衣服上不冻着,简直是轻而易举。
唐与柔非常佩服年仅十岁的妹妹,顺口给她说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闲聊之中,她来到井边,取出井下封在瓦罐里的两只腌制好的兔肉。
手起刀落。
锋利菜刀将两只肥兔子切割成四份,盛在四个碗里。其中一个碗里兔腿肉最多,其余三碗则有骨头有肉。
“赵里正一份,奶奶他们一份,这份给胖婶,剩下一份我们自己吃。”
“姐姐,以后乡亲们不会来给我们送东西了。这肉还是别送人了,我们晒成肉干,省得点吃,过年就有肉吃了……阿嚏。”唐幼娘说着,打了个喷嚏。她搓的兔毛线里有绒,被秋风吹着,院子里飞扬盘旋着棉絮,惹得她鼻子痒痒。
“放心,以后有的是肉吃。”唐与柔胸有成竹,将一碗兔肉端给她,“现在起风了,晚些时候再搓吧。你端一碗去送赵爷爷,记得告诉他,这碗骨头多,是因为肉都给奶奶送去了。”
幼娘皱起小眉头,点头:“不愧是姐姐!”
两人各自行动。
唐与柔想要分家的念头从来没有退却。
如果不是和杨冕对峙中,将二伯牵扯进来,给唐老太添了个堵,现在唐老太应该呆在破屋里,吆三喝四地指挥她干着活。家里值钱的东西,大概已经被奶奶搜刮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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