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也不再矜持,我问玄君:“那影子呢?”
玄君走来,他温情脉脉的看我:“本君帮你这么多事,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
“就这么谢?”玄君说着捏起我的下巴,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放过我。
说到底,这世界上,那里有不求回报的喜欢?
“嗯!”我答应了一声,玄君俯下身来亲我,我并未回应,但他依旧游刃有余,甚至他也不觉得这样不妥。
缠绵了几分钟他才离开,我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看着我,玄君垂了垂眸子,便转身过去,拉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的时候,看着他手指上的托伽戒指。
我深信玄君是大妖怪,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
玄君带着我准备离开,我问玄君:“我们要去那里?”
“阎王殿!”
“……”
我看玄君:“从哪里去?阴阳路,还是奈何桥?”
“人间也有阎王殿,只是世人不知道,阴阳路和奈何桥是个死人走的,我们不去阴间,不必那么麻烦。”
玄君说气话及其平常,倒是和先前有些不同。
但他再怎么温和,与我而言也不再是从前的玄君。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容不得半点掺杂,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误会,那也是难以愈合的裂痕。
更何况玄君喜怒无常,对我是在不合适。
我虽然与常人不同,但却希望撇开纷争,回归到原先的生活,若是那样,找个合得来,也很平凡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我要的。
从来都喜欢在外闯荡,去经历一些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是深入墓穴,还是悬棺干尸,我都不怕。
但自从季末扬出事,我才真的知道珍惜。
没了季末扬,活着还有意思!
我一番出神,玄君的手握的疼了,我这才抬头看他英俊不凡的脸,跟在他挺拔的身姿后面,我便忍不住问他:“你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何必要缠着我?”
玄君的身子微微一僵,咬着的后槽牙在他脸上形成一道明显的痕迹,而后他的脸恢复原来样子,冷冷的回了我已经:“离殇,是你欠下的,还想逃?”
“那你总要告诉我,我为什么欠,欠什么了?俗话说欠债还钱,我要欠你钱,我就……”
玄君忽然转身看我,他的脸并没有很大的变化,但他的双眸越发深邃,甚至有不甘的复杂,只是他看了我片刻,又转了过去,我在想问,他也不理我了,而他拉着我的手,不那么用力,却也不愿意放开我,他拉着我就这么走,这一路上,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
玄君带我去了一处寺院,是南城鼎盛的寺院。
来到大雄宝殿前,玄君便停下了,我总感觉从我们进来开始,就有无数的眼睛看着我们。
寺院里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也人流不少,信徒们络绎不绝。
季末扬说过,七月十五也是佛教的盂兰盆节。
盂兰盆节有两个意义,僧自恣日,佛的欢喜日。
一个是佛教徒举行敬僧仪式,一个是超度先亡。
而盂兰盆节由来也有一个故事,佛说盂兰盆经记载,有神通第一著称的目犍连尊者于禅定中见到亡母生在饿鬼道中,他使尽了神通也不能解除母亲的饥饿之苦,于是向佛哭诉。
佛告诉目犍连救济之法,便是七月十五是众僧结夏安居修行圆满的日子,要目犍连在那天敬设盛大的盂兰盆供,以百味饮食供养十方自恣僧,仗十方众僧的威神道力救脱目犍连的母亲。
目犍连依言而行,他母亲果然脱离了饿鬼之苦。
目犍连问佛,将来佛弟子是否可以通过盂兰盆节供救渡各人的父母时,佛说,从那日起,凡弟子行慈孝者,都可以于七月十五僧自恣日,佛欢喜日,办百味饮食,广设盂兰盆供,供养众僧,为父母增福延寿,助过去父母脱离恶道!
这些都是季末扬告诉我的,当时我只是好奇,对七月十五有一点兴趣,他便把这些都说给我听。
按照季末扬所说,七月十五在道家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祭祖的节日,而这天鬼门大开,鬼魂便要回家看亲了,但在佛家,便是盂兰盆节了。
现在离七月十五过去也不多久,寺院里面的人多也很正常。
玄君在大殿前驻足了片刻,便朝着寺庙的后面走去,我跟在玄君的身后,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身后有人看我们,我转身看着身后的那些人,大白天的自然是没什么东西出没,就是有,我也一定看的见,但我身后那些人,却什么事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看了一会,转身继续跟着玄君。
我们到了寺庙的后面一处宫殿,那边的殿门写着十八地狱。
我倒是听说十八地狱,但没见过。
十八地狱的门前与其他殿门前有所不同,其他的地方都人流鼎盛,但这里全然不同,虽然也有人进出,但却寥寥无几。
玄君带我进门,里面便开始昏暗起来,比起其他的大殿,这里阴暗冷清,进门处就是一处地狱,里面是一口人造油锅,上面还有漆料,下面红艳艳的火焰,两边站着光着半个身子,面目可怕的鬼头,一个被强行拉着的人正准备按进去,而往上看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官袍,黑色,面容冰冷,看着很是严肃,一双怒目正盯着眼前被压着的人。
玄君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去了前面。
我则是好奇,多看了一眼。
按我的脾气,走到任何地方都想去研究一下,但此处我并不是多大的兴趣,这寺庙看上去也不是古建筑,而新时期的建筑,我多半不感兴趣,除非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跟着玄君走去前面,才发现这里有各种十八层地狱的刑法,而每一层都坐着一个执法者。
上面还会写什么地狱,而地狱都是阎王掌管,那上坐着的应该就是阎王。
只是听说过十殿阎王,还不知道,十八殿阎王。
玄君刚刚走到前面的地狱,转身看我,他那双眼睛眸仁微微闪动,好像幽暗世界一样,看的人不自在,而且莫名。
玄君总能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不等我去问他,他便告诉我:“十殿阎王掌管十八地狱,有人掌管一地狱,有人掌管两地狱,很平常!”
我若有所思的观察一下,还真有些地方没人,而地狱却是挨着的,估计那就是两地狱了。
玄君打量了我一眼,淡漠的转了过去。
他面向第五地狱上坐着的人,一边背着手抚摸手指上的托伽戒指,一边淡然无波的看着那人。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变化,开始暗沉起来,甚至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些声音像是在说,怎么他来了,更像是对我品头论足,问我是谁,甚至还有人奇怪,怎么也看不清我的脸,更有甚者,竟然惊呼道,我根本没有脸。
我不自觉的在周围看,那里还有先前那些地狱和执法者,分明是一个空旷的黑暗大殿,殿上站着一些面目鬼魅的人,穿的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我看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指着我说话,但很快他们就消失了,眼前空荡荡,黑漆漆。
我看向另外一边,另外一边也是如此!
“鬼君今日怎么有空闲到本王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我正四处看的时候,前方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我看过去愣了一下,就在前面,一个穿黑衣,头戴冕冠的古代男人站了起来。
我看着对方有些出神,三十岁上下,甚至更年轻一些,而他面目俊朗,看上去是个器宇不凡的帝王,身高有一米八几左右,与玄君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问话的时候不经意看了我一眼,剑眉便皱了起来:“她是谁?怎么不见脸?”
“她没脸,见什么?”玄君说话间我看他,被他说的一文不值。
对面的人则是仔细看了我一眼,看向玄君:“鬼君今日来有事?”
“也无很大的事情,想请阎君查一下,季末扬的阳寿。”玄君那般说我立刻怀疑对面人的身份,难道他是阎王?
不过玄君到底是什么妖怪,竟然叫阎王阎君。
这称谓,不知道算是亲近还是不亲近?
“这事陆判便可,你怎么找到本王这里了?”
“顺脚了!”玄君那般说,阎君的面容抽了抽,好像根本就不相信玄君,我便朝着玄君靠近了几分,走到了他身边去。
倒是阎君没有拒绝,抬起手在眼前扫了一下,问道:“那个季末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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