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玄君看着,一家的灯光忽然灭了。
玄君看去,我们马上朝着那边走,刚走到那边就看到村长迎面走来,看到我和玄君,村长吓一跳,看清了我们村长才擦了擦汗:“我刚回来,我还以为遇到杀人的东西了,吓死我了!”
村长擦着汗,从我和玄君身边过去。
我回头看村长,村长已经走远了。
我和玄君看那家灭灯,意识到什么,玄君说:“进去看看。”
玄君准备进去,我把手松开:“我去看村长。”
“胡闹,一会去。”
玄君硬是不肯,拉着我去了灭灯的那家,进了门我和玄君在院子里看了一眼,院子里很干净,只是气息不对。
死过人的地方有殃气,即便没有魂魄,气息也有。
常人不知道殃气是什么,但我们感觉却很明显,说的易懂一些,人死了的时候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这口气就是殃气。
殃气是人一生中积攒下来的毒气,也叫煞气,但因人不同,一般来说是不会很早离开过世之人的,人死后一直在喉咙处不出来,阴阳先生会看,男看左手,女看右手,还有一套行决。
阴阳先生会按人死的时辰,算好出殃的时辰,出殃就是把殃气排出逝者身体,而出殃也有讲究,或是从烟囱,或是从窗户,或是从门,都有可能是出殃口,最怕就是打在人身上,打在人身上,人不但生病,还会走霉运,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人死后,有人去吊唁,回到家里会有事的原因。
而出殃必然屋子里有出孔道,殃气才可出,只是有些逝者生前有极大的怨气,这口殃气不好出,阴阳先生便会费事一些,挨个试试,从那个孔道出去,如果正统的孔道都不出,那就要想办法在墙上打出来了。
有些殃气会在周围散开,而人察觉不到,但花草树木却能感觉到。
平常人家里如果死了人,有些花草三年都不开,严重的甚至枯萎。
就是因为死过人,被出来的殃气打了。
但在屋子里打了和在院子里打了还有所不同,殃气最怕殃气,若是在外面,即便是夜晚也不必惊慌,只怕在屋子里殃气打了,那才叫人担心。
眼前这院子的殃气就是人死后的那口气。
我和玄君去屋子那边,从窗户朝着里面看,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对男女,男的还在昏睡,他怀里的女人却已经断气了。
我拿出罗盘,玄君抬起手,我们找了一会魂魄,结果没找到。
玄君和我退出那家院子,出了门在周围看,按照村长所说,一晚上会死两个以上的人,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了,那就还会死人。
我和玄君继续找,也顺道把背包了放着的纸蝴蝶拿了出来,我有无数的纸蝴蝶,都是我跟老马在墓穴里修道的时候没事的时候折出来的,本来以为一辈子都用不完,现在好了,还不见得够不够。
“去吧。”
我把纸蝴蝶随手一扔,纸蝴蝶呼啦一声,全都飞走了。
原本寂静的夜里多了无数的黑蝴蝶,更加瘆得慌了。
玄君抬头看着纸蝴蝶,问我:“为什么都是黑色的?”
“隐蔽容易。”
玄君看我:“离教授还参加秘密活动?”
“我还参加地下间谍活动。”我没好气说,肩上落下一只纸蝴蝶,我去看他,纸蝴蝶有我的手掌大,触须很美,身上还有淡淡的磷光,蝶翼平铺下来好像一把扇子,十分美丽!
玄君把手送到我肩膀上,示意纸蝴蝶过去。
纸蝴蝶根本不理他。
“你怎么没去?”我问纸蝴蝶,他估计是蝴蝶王,在我肩上偷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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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王告诉我,已经足够了,还有几只空闲下来的,去了其他地方。
我和玄君去其他地方,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
我偶尔就会回头看看,玄君也陪我看,但是偌大的村子就是找不到我要找的东西。
玄君和我绕了两圈,回来也没有再出事的地方。
倒是走到村长家里,村长家没人,所以灯是灭的。
我奇怪:“我们走到迎面,怎么没看出来呢?”
我没看出来情有可原,玄君也看不出来,就太奇怪了。
玄君嗯了一声,我们还是打开门去村长家里看了一眼,村长是一个人,家里没有其他的人,所以灯没开也正常,院子里一切正常,我和玄君看了看,就从村长家出来了。
正打算去后面看看村长,这都大半夜了还没回来,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村长回来了。
村长走的着急,一边走一边擦汗。
见到我和玄君村长停下来:“大师。”
村长和我们打招呼,玄君看了他一会:“刚刚有人冒充你,去过村里的一家,我们跟他走了对面,但他跑了,那家死了个女人。”
村长一听脸都绿了:“死了?”
“嗯。”
村长急忙朝着来路看去,看到一户人家没有开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进门后把那家的男人喊了起来,他这一喊,村子里的人起来了大半,大家都往外面跑,这样一来,村里其他的人也就都不用睡了。
我和玄君过去看,那个男人抱着他妻子哭的撕心裂肺。
原本就诡异的村子,被男人一哭,更加的诡异了,感觉有一个诅咒笼罩在村子上空,让村子里的人走走不了,活活不成,大家相互不说话,注视着哭着的男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没人庆幸死的不是他们,都只是担忧下个轮到谁。
村长说了半天话,让大家都先回去,找来了棺材匠连夜打了一口棺材,准备给女人用。
要不是我看棺材匠年老体弱,指不定哪天就断气了,我就把他当成害人的人了。
棺材匠六十几岁了,一边打棺材一边擦眼泪,我走去看他,他看了我一眼急忙擦了眼泪,问我是谁。
“我是来办事的先生,没看好死了一个,您这怎么一边打一边哭?”
“死的都是年轻的,我们这年纪大的也不要,造什么孽了,一年生不出来两个,这不是要绝了我们水月村么?”
棺材匠一边哭一边说,手里握着锤子砰砰的打棺材。
听见棺材匠说,其他的村民也都哭,有些实在待不下去,只好转身离开。
看着那些离开的村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有些事情,没人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就只能放任不管。
而被放任的人,就只能等死!
其实面对突来的死亡并不可怕,死只是一念之间,瞬间而已。
那样的痛苦并不残忍,甚至还没来得及痛苦,就已经死亡。
但相比之下,那些明知道死亡已经降临,却还活着的人,才真正叫人恐惧!
棺材打好,棺材匠擦着眼泪走了,我便跟着棺材匠回了他家。
棺材匠家离着村长家倒是很近,两家对门。
棺材匠走一路哭了一路,我跟着到了家,他回头看我,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要不是天亮了,估计他要到我跟前看看,我到底是谁!
棺材匠看了我半天,问我:“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去处,有些饿了!”
棺材匠一脸茫然:“我家是开棺材铺的,平日里没人来,也没人敢来,你既然是村长家请来的,那你去村长家,我一晚上没歇着,我也该睡了,指不定一会谁跑来,家里又死人了。”
“我父母是考古学家,我和我哥也是,我们家一家都是研究棺木的,你家开棺材铺,我对各种棺木都有研究,正好进去看看。”
我一说,棺材匠更茫然了,他想了想,才让我进去。
而我一进门,便看见了他家门口趴着的那条大黄狗,那条狗显然也看到了我,可他非但没咬我,竟有些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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