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依旧是两盏明灯带路,路上幽森森的,倒是没觉得害怕。
宫先生意犹未尽,一边走一边与我聊天,每次他说话的时候都叫我殇儿,俨然把我当成他女儿了。
我有几次提醒,不要和我走的太近,他嘴上是答应了,可做起来还是自我主义。
走着走着,宫先生说:“殇儿,你说奇不奇怪,前不久我做了个梦,就是你附身欢欢不久。”
我听着有些奇怪,才应允了一声,问宫先生怎么回事。
宫先生说:“我梦见我和你义母变成了两只灰狼,我们在山洞里生活,你义母怀孕生下一只小狼,小狼长得与你模样很像,特别是看人的眼神,我与你义母很高兴,狼族有了公主。
可是你偏偏不吃不喝,不吃奶,也不吃肉,我和你义母着急不已。
本打算求救,希望有人帮帮我们,可是狼族遭遇变故,我和你义母都被咬死了,你也不知道下场如何。
后来我就醒了!”
我听的有些不寒而栗,到底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投胎都能欠下人情债。
“殇儿,你说奇怪么?”宫先生问我,我只能尴尬点头,回他奇怪。
回去的路上我越发忧愁,这门亲,难不成是非要认下不可了?
生养之恩,是必然要报答的。
子墨的车在不远处等着,上了车我带宫先生回去,路上我才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叫您师父吧,叫大哥二哥师兄,叫义母师母,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
“这样?”师父还不大乐意,我惆怅的看去。
“您要是还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愿意。
“好,那就这样吧。”怕我不同意,师父急忙就答应了。
答应下来师父在车里琢磨:“可我也没什么教给你的,我一个做生意的人,你学道,也不相称。”
“三人行必有我师,师父一家人,总是有人是我师父的,不急。”
“这样吧,我把雕刻的功夫传给你。”
“雕刻?”我一脸诧异,做生意的怎么会雕刻?
“我原本,是家传的雕刻工艺,翡翠,玉石,木雕,你随便选一样吧。”师父还当回事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师父,脑海里莫名出现挖掘机三个字。
“我不喜欢雕刻,不如这样,有时间,教给我雕刻一个印章好了,我看那样比较容易,也算是传承了。”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师父还当真了,他在车里给我讲了一路这样那样的雕刻工艺。
到了宫家,我和师父下车,子墨也下来了。
我回头看子墨:“你干什么?”
“我也没地方住。”子墨还有道理了。
师父还是个热心人:“你看着不错,是殇儿的朋友?”
“我是鬼司机,现在是鬼王,是离殇的朋友。”子墨那般说,师父也不害怕,打量了子墨一会。
“鬼王,那是很厉害了?”
“还可以。”
“哦,那你住我家里吧,我明天叫老大给你准备一间房,以后你也方便进出,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好了。”
师父一脸热情,我担忧道:“人鬼殊途,我来可以,他不行,子墨,你先回去吧,别往这里跑。”
子墨没能进来,悻悻然的走了。
师父不满道:“你这孩子,兴许他会去投胎,到时候你会多一个追求者,多一个选择的机会,我看他仪表堂堂……”
“师父,您成了我师父后,怎么变得这么接地气了,真是土腥味十足!您管好自己吧。”
我说完转身回去,越发心烦。
师父并不生气,跟着我回到别墅。
进门的时候我没开门,穿门进去,师父跟着我进去。
进门师父惊呆:“殇儿……”
我回头看去,我不懂,四十几岁而已,怎么好像七八十的老头子,总那么无辜无助,到底是给谁看呢?
难不成,有了女儿的男人,就这样子!
我记得刚刚认识的时候,他是那样霸气侧漏的男人,这么几天怎么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们怎么穿门进来了?”师父问我,我转身去楼上。
“我们是过阴去了,我叫你的时候,你睡着了,人在卧室里,魂魄出来了,不然怎么去阴间。”
“……哦!”师父好像也不是很惊讶,跟着我到了楼上,我到他房间门口准备给他开门,他忙着叫我。
“不用,我自己来。”师父四十几岁的人,分明是个精明强干的,但自从有了我这个女儿,就变成奶爸,人都有些傻!
我挪到一边,眼看着师父从门板穿了进去。
我无奈,跟了进去。
师父进门后看到他自己的肉身在床上躺着,显得迟疑,但片刻后他就自动躺了回去。
师父过了一会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从床上起来:“殇儿……殇儿……”
醒来后的师父看不到只有魂魄的我。
着急了,在屋子里嚷嚷。
结果他一嚷嚷,把宫阅和宫睿也吵了过来,吓得佣人全跑了出去,深更半夜,吵的家宅不宁。
门开了宫阅兄弟进来,师父急忙把人赶了出去,想起什么关上门,把窗帘拉开了。
我站在屋子里师父看不到,但魂魄会出现在玻璃和镜子里,玻璃和镜子就是阴阳的媒介,但凡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通过这种媒介,只要是预知鬼在身边,就可以看到。
师父看到我笑了下:“殇儿。”
我看着师父有些发呆,说实话,还是极少有人叫我叫的这么在意。
不过,这么在意的样子,总觉得好像精神不正常。
犹豫了片刻,到底是不忍心拒绝,我才说:“我在呢。”
“我看见了,殇儿,我以后要是一直想看见你,怎么办?我听说能开天眼,不如你给我开一个。”
“您还真好意思,开不了,您就好好生活吧,我先回去了,没事把窗帘拉上。”
我出门回去,师父跟着我,我进门他立刻敲门。
玄君缓缓睁开眼睛,我已经醒了过来。
“进来。”
玄君回道,我起来师父已经进门。
看到我和玄君,师父也不客气,进门问:“玄君也在?”
玄君盘膝在床上,这会起身下床。
“我过阴要有人护着,担心出事,所以他在。”
“哦……玄君,刚刚过阴,殇儿已经认下我做师父了。”生怕没人知道,师父急忙告诉玄君。
玄君看了我一眼,看向师父:“师父。”
“嗯。”师父答应下来,看了看时间,交代时间不早,就先走了。
门口宫阅宫睿也看,跟着一起走的。
门关上,我才舒了口气。
玄君躺下问我怎样,我把经过告诉玄君。
“眼睛看不到,怎么去的?”
“说来也巧,遇到两个人。”我跟玄君把那两个人帮忙的事情说了,玄君奇怪,问我在什么地方遇到的。
我仔细想:“要是我没猜错,是在坟地遇到的,我和师父到了坟地那边,已经察觉不对,我担心过不去,遇到孤魂野鬼看不到的,容易出乱子。
老马说过,夜间走阴路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遇到坟地,要是走不出去,会转一晚上。
我倒是好说,但是带着师父,怕他有事。
何况我左眼看不到,耽误不少事情。
正担心的时候,他们来了。”
玄君问:“那能看出是什么?”
“看不出来,左眼伤了,法眼也受了牵连。”
“一点感觉没有?”
“不像是人,也不是鬼,看人很奇怪,双眼发贼,而且我应该看不到鬼,大半夜人不会没事出来,鬼不会双手做辑。”我有些犯困说着就先睡着了。
这会我睡着还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肚子硕大,疼的直哭,求我救她。
我早上睡醒从床上起来,玄君正在算卦。
我看他握着我的龟壳,正在卜卦。
我去看,玄君推了推。
“水雷屯,屯卦?”我看着眼前的卦象,有些迟疑。
玄君看我:“起始维艰,下下卦!”
“稳么?”我问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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