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运货的主力就是四轮马车,想要把畜群销售到其他自治州,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着畜群经历漫长迁徙,时间长达两个月甚至更久。
等到畜群抵达目的地,必然掉膘严重,瘦骨嶙峋毛色黯淡,自然也就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讲真,不如杀了丢在地里面肥田。
有限的人口规模制约了市场大小,销售市场就那么大,若是肆意发展畜群,必然会引起周围牧场主的群体围攻。
按照一只母羊每年繁殖2~3只羊羔计算,减去正常的死亡率,若放开来繁殖,羊群规模一年就要翻上近二倍。
所以,牧场一般都会大规模屠宰公羊和公羊羔,供应肉羊市场。
公羊没有继续发育的价值,公羊羔同样如此,反而会因为争夺母羊交配权,扰乱整个羊群。
昆士兰州的牧场主不知道精心饲喂的好处吗?
答案是否定的。
正是通过粗放式的放养,由大自然淘汰过半的孱弱羊羔,遴选剩下最强壮的羊羔才能存活,并且限制整个羊群的数量。
李福寿抱起一只可爱的羊羔,轻轻抚摸白色的绒毛说道;“你尽管全力扩大畜群规模,其他的我自有对策,对了,如今的肉猪存量有多少?”
“回禀场主,总数600多头繁殖期母猪,一多半已经带了崽了,我们近期通过其他牧场又购买了约千余头小母猪,5月份以后就可以带崽了,这样计算的话到年底可以发展近万头规模,母猪一胎生七、八个到十来个小猪,数量增长更快。”
“嗯,重点是扩大猪群规模,不可怠慢。”
“明白了,卑职一定尽力。”
在气味逼人的孵育棚中盘恒良久,李福寿了解方方面面的情况之后,做出了明确训示;
继续大力发展畜群,越多越好。
分二步扩招150名人手,以应对越来越庞大的畜群和更多繁重工作。
建立奖勤罚懒的评比制度,收入上拉开差距,提拔晋升主管亦参照执行。
作为牧场主,李福寿亲自深入牧场第一线了解需求,指导农牧业生产和工程建设,从来不留下糊弄的机会。
在其严厉督促下,红河谷牧场就像上紧的发条一样全速运转,呈现出难以遏制的旺盛势头。
从繁育基地出来,李福寿一行半道上被拦住了,竟然是后勤大主管范阿生亲自前来汇报,看样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少爷,布里斯班刚刚传来的消息,鲁登道夫牧场就要拍卖了,时间在今天下午2:00整。”
“什么……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时间了,你告诉我下午2:00就拍卖?”
“没法子,咱们在州检察官办公室没有消息来源。”范阿生一脸苦涩模样,急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你赶紧拿个章程出来吧,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等等……这事儿不对劲啊!”
经历最初的震动之后,李福寿迅速的平静下来,冷静思考一番后感觉到,这似乎更像是一个圈套。
州检察官办公室根本就没有留下充足时间,红河谷牧场接到消息之后,必须第一时间立刻赶往布里斯班,否则就等于自动退出。
怎么看……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这也不能怪李福寿想的太多,与本地土澳偏安一隅不同,华夏民族数千年的历史就是谋略和斗智斗勇的历史,可借鉴的太多,太多……
古人有云;
出头的橼子先烂。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
乐极生悲,财富就是原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未强先富最危险,犹如小儿持金过闹市。
……
类似谚语和警句实在太多了,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千万别高估强盗的道德底线。
略一考虑
李福寿拉过范阿生,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的悄悄交代了一番,然后纵马向着庄园飞驰而去。
没过多大一会儿
从庄园里驶出大队的人马,簇拥着防弹装甲马车向着布里斯班市区方向行去。
枝叶茂密的丘陵地带
从布里斯班延伸过来的灰黑色道路在远方戛然而止,约莫处于抵达红河谷牧场的中间位置,距离市区足有15、6公里远近。
这些用煤渣垫实的道路,比一个多月前又前进了许多。
在丘陵遮掩的后方灌木丛中,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匪徒潜伏,灌木丛中,健壮的夸特马群不时打着烦躁的响鼻,挤挤挨挨的聚集在丘陵低处。
全副武装牛仔们不停的伸手抚摸马背,有的人在喂食一些黑豆和清水,极力抚慰敏感而又焦燥的马匹。
身材瘦高的牧场主史密斯冷冷注视前方,眼中神色凝重。
在泥泞道路上,埋设了整整两橡木桶黑火药,重量高达300多磅,一旦通过草丛边的引火线点燃,能够把装甲马车抛上天去。
至不济,也能把牵引的四匹辕马全震死。
这几乎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那个嚣张的东方小子只要敢踏进陷阱,绝对有死无生。
就看你上不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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