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后期有澳洲持续十几年的淘金热,被华工称之为“新金山”。
晚清时期神州沿海省份生存日艰,人口和土地矛盾日益突出,民间为了用水用地大规模械斗,达到了死伤十几万人的惊人地步,地方官府为之束手无策。
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华人纷纷下南洋甚至跨越大洋到彼岸发展,只是为了谋求生存的希望。
与此同时
陕北地区“走西口”,邻近胶东地区的人们“闯关东”,就是在这个艰难的世道挣扎出一条生路。
契约华工和自由华工的分别,其实很简单。
来澳华工都会经历“契约华工”阶段,因为他们无法支付巨额远渡重洋船票,很多迫于生计的年轻男人,牙一咬便签了卖身契,就是两广地区俗称的“卖猪仔”。
这部分华工万里迢迢来到大洋彼岸,在金矿中勤恳劳作,用淘来的金沙清偿债务。
这样的叫做契约劳工,由金矿厂统一安排食宿,上工,所得收入用于清偿债务。
契约劳工淘出的金沙三分之二上交给矿场,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不属于自己,而是用于支付欠债,运气好的话,干不了几个月就能偿清所有债务,成为自由劳工。
澳洲有鉴于大量的华工涌来,引起人口严重失衡,陆续又出台限制华工入境的人头税,每个人需要缴纳10英镑,这极大的加重了淘金客的负担。
但只要淘金发财梦没有破灭,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华人远渡重洋而来。
成为自由劳工之后,在金矿场只需要交纳每个月四个先令的开矿税,剩下一切都是自己的。
契约劳工是属于金矿场的财产,不会允许白人淘金者触动自己的蛋糕,侥幸免遭祸害。
现在昆士兰州自由劳工有很大一部分加入了洪门,这是一个势力非常强大的帮会,白人淘金者知道惹不起,一般抢劫勒索会避开这部分人。
剩下一部分自由劳工,舍不得每个月缴纳两个先令,这一年下来就是两英镑之多,这部分人是被加害最严重的群体。
在金矿场辛苦工作几个月,刘栓运气很好的清偿债务,成为一名自由劳工。
发财梦想没有实现就破灭了,这对刘柱的打击极大,他呆呆的跌坐在河滩上,完全听不到耳边懦弱华工们的哭叫声和求饶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刘栓一直没有加入唐人街炙手可热的洪门,而是选择与一群同乡共进退,躺在地上的三名死者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人。
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傍晚的混乱一直在持续,属于洪门的华工们大多没有遭受到骚扰,他们默默的从备受欺凌的华人身边走过,脸上带着不忍之色。
这些华工有个共同点,就是胸口贴着烟盒那么大的一个布章,上面用汉语写着大大的“洪门”两个字儿,,下面一排小字是;青龙队之染分队员。
“阿虎哥,咱们真的见死不救吗?”
“我们手无寸铁怎么救?”
闻言霍然回首的这名大汉,胸口佩戴青龙队副长标记,年龄约莫30岁左右,长得膀大腰圆,神情彪悍,他就是被称为阿虎哥的李黑虎。
大哥李白虎,二弟李黑虎都在澳洲求活,他们是在上一次维多利亚金矿热潮时来的,距今已十余年了。
因为兄弟两人武力值出众,为人公道讲义气,所以被一众人等推举为青龙队大队长和队副。
劳工被这一句反问将住了,脸憋得通红说道;“咱们洪门兄弟遇见落难之人,有援手之义啊!”
“哦,你在礼堂怎么学的山门规矩,任何一位同门兄弟落难我们都有援手之义,这里面可不包括其他人。”刘黑虎随口训斥了一句,神色郑重的双手抱拳向天,说道;“山主曾有言;
一条红河从中过,两岸青山尽妖娆。
兄弟情义满天下,不渡关山无缘人。
只要我红河山兄弟齐心,鬼佬就不敢欺负我们,别人闲事可管不着。
洪门香堂就开在唐人街上,这些受别人欺负的同袍抬脚就可以进去,相信不会受到刁难。”
说到这里,李黑虎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对周围的一众洪门兄弟交代道;“我警告你们不要给本门惹事,主动犯上去坏了规矩,哪怕最后从白人那里捞出来也要接受刑堂严惩,洪门律例森严,这一点不需要我提醒你们,不听号令擅动者,轻则打围棍,重则三刀六洞直至沉海,天王老子也讲不得情面。”
“虎哥放心,我们可不敢。”
“那种莽汉不用管它,任其自生自灭好了,我们还落个清静。”
“就是,咱们都是守规矩的人。”
这里的喧哗声引起了白人的注意,站在大石头上,正督促手下搜检华人劳工的“野狼”比尔肯眼睛危险的一眯,抬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大步走了过来。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5842/381635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