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书信?”
“有,不过说要亲承郎君,不可传手。”
“放下吊篮,把班长吊上来,其他战士令左近游骑照顾一下,若是缺少什么赶紧置备。”
“已经着人弄了,食水棉衾马料都放下去了。”
“嗯,做的不错。从哪个方向来的?”
“走的西门,从同官顺清水一路下来的,先去了泾阳城又折过来,所以晚了,没赶上击鼓。说是沿途并无遭遇。”
张军点了点头,叫亲兵去牵马:“一路奔波,这些兄弟也是辛苦了,给弄些热食热水放下去,再给些好炭。晚上清凉,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从同官过来到泾阳再返到三塬,路途不说,光是河就得反复渡好几次。这个年头渡河相当花费时间,所以没赶上暮鼓也就可以理解了。
暮鼓一响封门闭户,除非有相当紧急的情况才可能开门,这些军士要在城外露宿一夜,等明天晨钟响后才能进来。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例外。
城门上都备有很大的吊篮,就是预备着遇到这种情况吊人吊东西用的。
主要是城门开合关闭太费时间和力气,不是说关马上就能关上的,万一在这个时候发生点什么状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这会儿打仗,骗开城门几乎就是胜了。
亲兵牵了马过来,几个人上马出了大营,来到西城门。
城上的守卫正点了火把,趴在女墙上和下面的军士说话,询问一路上的见闻。这会儿的人出门不容易,大多没去过什么地方,对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
“郎君来了。”
“见过郎君。”
张军点了点头,走到女墙探头往下看:“可是三团战士?”
“三团警卫连一排二班。见过郎君。”
“恩,一路辛苦,却是不能开门让你等进城,委屈一夜吧,此功记下。班长带书信上来。”
守门卒七手八脚的放下吊篮,等班长带着书信爬到篮筐里坐好再合力转动木辊把人吊上城来。
张军站在那听着木辊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感觉牙酸,很是耽心麻绳会突然断了。硬磨呀,这会儿的人也是真的心大,也敢坐。
高到是不高,四米多不到五米,但是想爬上来基本不太可能。一圈女墙上都插着火把,整夜不熄,守城卒一刻一巡,交叉往复,基本上没什么漏洞。
这是战时情况。平时只是城门上方会点火把,但巡城的军卒是一样的。
很快,警卫班的班长上了城墙,给张军见了礼奉上杨怀兵的书信。
张军借着火把把信看了一下,心中一喜。泾州竟然这么顺利的拿下了,没费一兵一卒。杨怀兵这件事儿做的太漂亮了。
班长都上来了自然不可能再给吊下去,和张军一起回了大营,给他弄些热食来吃。
待他吃过饭喝了茶,张军这才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问情况。
“杨怀兵带着一个排就进了城?一个人和田希鉴清谈到暮鼓?”
“田希鉴自戮于城头?”
“牙将胡焘杀了牙将石奇归附,只求起复原州报父母妻儿之仇?泾州原州兵将可多?”
“怀表,暂三团记集体功一次,团长杨怀兵违例,罚杖十,暂且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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