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耶耶大唐凤翔武怀表,束手就降吧,我家郎君慈悲,只除主逆。”
“卑鄙小人,纳命来。”张庭之头发被烧了些,脸上画着灰黑,明光铠也不亮了,战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举着长矛迈动双腿向武怀表冲过来。
这是气的失去理智了。
“武队副,可由某去战他?”侯廉问了一声。他是新降将,虽然论品秩比武怀表高了好几个来回,却是不敢轻易得罪人。人家是郎君近人。
“去吧,注意安全。”武怀表摆了摆手。去和一个穿着明光铠的老将拼命,武怀表表示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弓箭齐射他不香吗?
虽然他是队副,王如意才是队正,不过一算下来,反而是他跟在张军身边的时间最长,见识最多,受的影响也最大。
张军平时所说的话他听了大半,什么兵者诡道,什么要以器以智谋胜,什么武勇是下下之选。
手雷他见过了,那一排大钢管子他也见过了。以后隔着二里地就轰了敌人,还拼什么拼?
他又没想着抢什么功劳,也不用抢。他也深信郎君的那些‘发明’肯定会成功。
摆手叫了几个弩兵过来:“瞄准喽,侯将万一有险,只管将彼将射杀。”
几个弩兵上弦装矢,紧紧的瞄住了张庭之。弩这东西上了弦人又不需要使力,就算瞄一个小时也是毫无压力。
“侯廉。”张庭之看清来将真的是要炸了,眼角都要瞪撕开了:“竖子安敢。”
“某乃巨唐列将,从未思付叛逆。张都将,降了吧。”
“纳命来。”张庭之急上前几步,举矛就刺。
可惜他没了战马,武功一下就去了十之五六,这会儿靠的全是一腔怒气。
那边凤翔军士们已经冲上城头收降了败兵,然后大伙又扭头往下跑。这城门楼子眼看着就要烧垮了。
“列队戒备。”武怀表大喊了一声。真是操心呐。
这会儿要防着昭明门那边的贼军打过来。
侯廉也没说讲什么武道精神弃了马下去和张庭之决斗。那种憨的实在是也没有几个,有优势为什么不用?
借着马力荡开张庭之的长矛,俯身就刺。我去奶奶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张庭之是主动叛降到朱泚这边的,很受朱泚重视,有点傲,平时难免和这些将领们多有龌龊。
张庭之惊怒交加,怒火中烧,已经是方寸大乱的状态,侯廉又仗着马势,没几下就一矛把张庭之刺翻在地,扭头看向武怀表。
“斩了。”武怀表比划了一个确头的手势:“只需人头即好。”
张军说过了,凡是为将的,不降就是斩,没有二话。哪有拼死拼活的最后你又降了我还得好好待你,没有那好事儿。起码在凤翔没有。
侯廉闻言也不犹豫,手起矛落,张庭之一肚子不服委屈憋屈,就这么凉了。大好头颅挂到了侯廉马后。
“那边如何了?”
“已经得了,只是火势汹汹,怕是还得烧一阵好的,城楼塌了城门未必。”
武怀表有点麻爪。刚才就想着痛快了,没考虑这事儿。城门那大厚木板子大方子,又包着铁皮,这得烧一会好的。
弄不好,别的城门都拿下了,这边还在烧着呢。
我靠。这是要挨军杖的节奏啊。
“队副,不如再去取了昭明。”侯廉提了个建议。
“走。”武怀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没办法,这得派人出去接李晟还有自己的其他部队呢,等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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