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跟着议事的副将不淡定了,听到他们少主这么说,意思是沈家军不会参与这些争斗,也就意味着他们唐容的主力军损失惨重在所难免。
“少主,我们不明白,如果不用沈家军去对付宣朝,我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拿到沈家兵权,这不是暴殄天物嘛,更何况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消耗沈家军的力量,等到我们和宣朝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牵制住他们,说不定会来反咬一口。”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不少人的认可,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把沈家军当做自家人,少主和沈家小姐成亲,为的不就是得到沈家兵权的统帅权力,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啊,以前的太子还是辰王,和沈若婳的婚约不都是奔着这支精锐之师去的吗?为什么少主现在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却迟迟不使用呢。
傅禹修站在沙盘前,听着这些自己算是很信任的部下说着抱怨的话,无一不是认为他要利用沈家军的,瞬间心中闪过那天婳婳愤恨的脸。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不是她不信任自己,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就连自己最信任的部下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呢,也许现在在所有人眼中,自己就是为了沈家兵权不择手段的,也难怪她会那么想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做得太让人误会了,也从未好好给她解释一下,虽然过程并非如此,但是造成的结局就是沈家军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怪不得婳婳要多想。
“你们都先下去吧,事情就是这样,沈家军依旧是沈家的,谁也不能打他们的主意。”
他有些无力地摆摆手,安排了几件紧急的事情之后就将人都赶出了军帐,他和婳婳因为不愉快已经闹了一个多月,她独自在都城甚至没有一点想要见自己的意思,每次从都城传来的信件上都说了她和太子来往越发密切。
不是他大度了,是他不敢去面对那样的婳婳,她毫不犹豫地丢给自己一封和离书赌气回了都城,可见对自己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根本就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能够逼她低头认错。
如果现在自己去面对她,质问她为何要与太子走得那么近,只怕正合了她的意,顺势就将和离的事情敲定下来,那样他们就真的是再没有以后了。
现在这样避而不见也算是给双方一个机会,互相冷静一下,等到这边的事情都了结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婳婳接到身边,到时候再和她好好解释,相信她一定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自己一个机会的。
他哪里知道,沈若婳现在就在押往边境的路上,从都城出来之后她被塞进了一辆简陋的马车,总算没有在囚车里那样难受,但是手脚依旧是带着沉重的枷锁,马车外面是上百个精锐押送,加上他们又走的官道,几乎没什么人赶来劫囚。
“吃饭了,别睡了,病恹恹的别到边境就死了。”
一个士兵没好气地挑开帘子将饭菜放在沈若婳面前,才发现这女人脸色真差,白净地额头上满是汗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沈若婳的确很不舒服,本以为是这几日舟车劳顿加上心绪不宁,却不想整个人越来越虚弱,浑身无力,现在看到面前的饭菜更是没有一点胃口,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扑在旁边干呕起来。
等到她终于有气无力地缓过劲来,旁边的士兵早就不耐烦了:“还真是大小姐金贵,现在都什么身份了还瞎讲究,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安王妃呢。”
“能不能给我一点热水,谢谢....”
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额头上的汗水更加密集地冒了出来,那士兵也知道这个女人对于边境的大人物来说很重要,可能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死了,于是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去给她找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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