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抗美笑眯眯进去,把提来的瓦罐放在床头柜上,挨着霍宁床边坐下,“你这丫头咋瘦了这么多?医院伙食不好吧?这阵子村里打井,大家伙儿给你盖房子,我今儿才得闲杀了只老母鸡,炖了红枣沙参给你补补身子。”
投出去那么多钱,见到回头礼了,村长媳妇亲自来看她了啊喂,“于婶,这鸡该留着下蛋,怎么能……”
“你花那么多钱给村子里修井,这点鸡汤算得了什么,你叔和刘会计商量好了,那四口井就叫霍宁井。”
霍宁感觉有点立生祠,勒石刻碑内味儿了,拿钱砸出了一条路,她提着的心放下去了不少。
她刚要拒绝就被于抗美打断了,“你叔和你刘叔坚持要叫霍宁井,村子里已经打了三口井,那水哇哇的,听说最后一口井水也不小,周围几个村子都跑到我们那里去挑水。”
“村子里有一百多户,水能够吗?”
“……够,咱村子里用得不多。”提起这个于抗美就来气,那些人有本事一直别用井水,看着庄稼枯死好了。
霍宁讪笑,“我以前太混账……”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以后好好的,你家的房子盖了一半,最多再有五六天就能盖起来,回头把家具都给你打好,你回去就能住新房子。”
“谢谢于婶,有劳你们了。”
“甭客气。”于抗美了解了一下霍宁的身体状况后站起来,“我得回去了,鸡汤不冷不热正好喝,你快喝吧,瓦罐先放在这里,明尧会过来拿。”
他爹来镇上那天带回去霍宁给村里打井和她自己盖房子的钱,还带了霍宁送的糕点,红糖,以及几米花布。
她把给花布给儿媳妇做裙子,儿媳妇不要。
中午儿媳妇身体不舒服,家里没红糖了,她就把霍宁送的红糖拿来煮了红糖姜枣茶,儿媳妇跟喝药似的,喝完就回娘家了。
村里没人去给霍宁盖房子,做饭,也反对打井,他爹让刘会计去附近几个村子请人才支应起来。
做饭这事儿她一直在张罗,两拨吃饭的人,需要准备不少东西,得赶紧回去。
“好,婶子,慢走,我这也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于抗美摆摆手,“不用送,你安心养着,我走了!”
房门关上那刹那,毛孩子掀开被子跳下去,走到霍宁床头柜前,揭开瓦罐,贪婪的吸了一口香气,“霍宁,这么多鸡汤你肯定喝不完,我帮你喝点。”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霍宁翻了个大白眼。
毛孩子跑回去拿了自己的碗筷过来盛了一大碗汤,感觉比保姆熬的好喝得多。
霍宁,大少爷没吃过外面的东西,连屎都觉得是香的。
钱婶放下衣服,给霍宁盛了一碗。
霍宁接过去闻着喷香,“钱婶,这么多我喝不完,你也盛碗喝。”天热东西容易坏,还不如做个人情。
“哎!”钱婶喜滋滋的盛了一碗,挑了两只鸡爪子和一些红枣坐到一边喝去了。
毛孩子端着鸡汤碗,站在霍宁旁边一边吃一边问,“哎,你跟那婶子说说让她来给我煲汤,我给她钱。”
“有钱了不起啊!”霍宁低头喝鸡汤,不搭理毛孩子了。
村长父母都不在了,岳父岳母被大儿子接到了大城市安享晚年,不用他们出钱养老。
大儿子在镇上农技站上班,儿媳妇是镇上中学的化学老师,两口子又是种庄稼种菜的好手,日子过得不错,婶子怎么可能出来侍候人。
毛孩子泄了气,化悲愤为食量……
镇上中学,赵明尧正在班主任办公室请假。
班主任何刚拧眉看着他,“赵明尧,这段时间你咋老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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