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下人都说梁伯最疼最护着的就是三小姐,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疼。
每回三小姐捅了窟窿,即便郡主不护着,梁伯也会护着。
三小姐要是放火,梁伯便是给三小姐把风放哨的人。
梁伯有一个好本事,那就是日日一张笑呵呵的脸,逢人就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梁伯可谓深谙此道。
白芷疾步上前:“梁伯在这做什么?是郡主要回来了吗?”
梁伯露出他那两个大黄牙,这回没有笑了。
白芷一脸糊涂,不再多问。出府门看见辛文曜一身灰纱衣袍,手里拿着扇子,金簪发冠半绾青丝。
白芷挺直腰板,润了润嗓子:“我家小姐要我传话给辛公子。”
辛文曜温润上前:“请讲。”
白芷抬了抬眼皮,声调轻扬:“我家小姐说,要是明日内辛大人还是做不出决定,那高公子的案子就由她亲自来审。我家小姐还说了,日后辛公子要是敢在来南淮王府门前,就把辛公子的腿给打折了!”
白子那句说的凶狠狠的,神情一副:我家主子说到做到的模样。
辛文曜咬了咬后槽牙,点了点头,随后拂袖而去。
他今日来本来是想见见南织,探探南淮王府的态度。
昭阳郡主不在王府,这三小姐称王称霸,这态度他今儿也算是探出来了。
辛文曜含羞愤然离去,白芷抖了抖袖子,鄙夷不屑道:“才华样貌都不算出众,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打我们家四小姐的主意?我呸!儿时就特意跟我们四小姐套近乎,这么小就憋着一肚子坏水,我瞧现在也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色胚!”
一旁守门的小厮听后,会意相视。这白芷的舌头,是又毒又长。
果然是三小姐身边伺候多年的贴身丫鬟,没点本事,还真在三小姐身边当不了差。
辛文曜回府,怒得摔了一通茶盏瓷器,眼睛哭的肿的跟核桃似的勉音县主被下了一惊。
听辛文曜传回来的话,勉音县主是怒火攻心,一下晕了过去。
衙门里的辛平山如坐针毡,申捕头在牢房里伺候了半天高翡,这一会要酒菜,一会要床榻被褥,一会又要糕点,来回奔波累的气喘吁吁。
这会,申捕头小跑出来:“大人,高公子说要一姑娘在里面伺候,才能睡得着觉。您看……这……”
辛平山一拍案板:“荒唐!能留住他条小命,多吃一顿是一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还想要姑娘?他把我这当成什么?勾栏瓦舍?还是他高家!”
申捕头试探:“那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说完看了一眼辛平定神色,辛平山气的额头发痛。
次日清晨一早,衙门鸣冤鼓击声又响。当官二十载的辛平山昨夜破天荒的头一回一夜留宿在衙门,不曾回府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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