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他才是今日的重点!
魏国公身吸了口气,咬着牙闷闷地认了。“微臣有罪,治家不严,恳请陛下原谅。”
再看到南楚三皇子也在列,他就该想到皇帝所图!
一切已晚,就不能损失更多!
他得保着兵权才能有日后。
女儿跪在书房外让他乱了心神......
如今他已然想着,女儿这一跪,许是皇帝故意安排。
“国公认为,皇家血脉之事,一句治家不严就能解决?”雍德帝冷笑,他这一认,底下的话还真不好接,轻挑了眉宇,问得也轻挑。
“圣上!宇儿与您如此肖似,怎可能......”魏国公又往前一个跪步。
他的孙儿!英挺俊拔的孙儿!怎么可以是低贱的侍卫之子?
“如何不行?”被压制在地的孙亦,此时阴沉的笑道,十分满意魏国公震惊。
忍了十数年,终于等到此刻,他可以安心赴死矣!
“莫要胡说!”魏国公欲起身起身伤人,让侍卫给押跪了回去,力道之大,室内明显听到膑骨撞击地面的呲咧骨裂声。
孙亦伏趴在地仍笑出令人发麻的尖锐笑声,又接着笑出男性意气风发,狰狞的逼视挑衅道:“装的!你不懂装?你现在不就在装?装忠臣、装孝悌?告诉你,我的!就是我的!”
话毕,没了秘密的孙亦笑得猖狂,世上几人能与帝王共享女人?
他这辈子值得了!
此话一出,伯家两兄弟不着痕迹相望了眼。
完了!莫不是没死在城墙上,要死在深宫内了?
听了不该听的,还能有活命机会不?
身旁黎承不着痕迹轻轻颔首,以袖遮掩投来了莫慌的手势,两人正色闭眼调适一番,不断与内心对话,安慰自个儿,黎承都不慌,他们慌什么?
魏国公吶吶看着猖狂的孙亦,难道他的剑真偏了准头?
那他这大半辈子的筹谋又是为了什么?
怒急攻心的魏国公一口老血就这么呕在殿上。
一呕血孙亦笑得更加猖狂,又继续说道:
“这就是你贪慕权贵,拆散良缘的下场,你可知召幸后的几日,便是我们能够荒唐做乐的日子?岳丈!我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入宫,让我随时可以宠幸我的女人啊!,你说说这些宫人怎么死的?”
孙亦即便被侍卫把头踩在地,仍然笑得极端狞恶道:“当然是撞破我们的好事,得灭口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啊!”
“住口!”魏国公耗尽了气力嘶吼着。
门外的岳妃面色自若,对于门内之事,她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曾后悔。
本非自愿入宫,与孙亦这十几年的夫妻和乐,算对她而言,赚了!
如果没有孙亦,这些年内宫孤寂谁能过得下去?
即便要死,她也不怕......
唯一牵挂,便是那还没长大成人的孩儿......
“秽乱宫闱,国公可有辩解?”雍德帝看着唇边流淌着鲜血的魏国公,想起的却是那日黎瑛产后失血致死的孱弱模样,不自主闭眼体会眼前的快意。
多亏了颜娧今天瑶光殿这么一闹,又闹出了新花样。
绿云照顶?万花丛中能有几缕真心?
愤怒?不曾着心的女子有需要?
发妻大仇能报,对他而言才为重要。
勤公公依然躬身附耳在魏国公身边等着回复,细声提醒道:“国公若仍有未尽事宜,圣上还能让南楚三皇子也说说话,国公数十年辛劳在案不变,圣上仍会给国公一份尊荣,只要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魏国公颓然的落坐在地,从腰际带跨解下了皇城禁卫军玉牌與北雍朝南境十万大军兵符交付勤公公。
一份尊荣!
努力了大半辈子,仅剩一份尊荣......
雍德帝拿到玉牌與兵符后,心里长久以来隔应的疙瘩终于放下了泰半,对着站在门旁黎承的挥了挥手示意退去。
黎承会意揖礼后,从容揖礼领着伯家兄弟退出御书房。
门外的岳妃依然傲娇的扬起下颌迎视他。
黎承觉着,佳人美艳依旧,心似蛇蝎如故。
父亲说的尊荣,他记下了,于是放下了执拗,为她最后一次揖礼。
岳妃见黎承自以为大仇已报的宽宏大量,更加挺直了背脊,与黎承擦身而过,染了几分颠狂的嗤笑道:“你以为仇报完了?真是天真的家伙。”
黎承背对岳妃了然一笑,转身潇洒掀袍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仍想逞最后一次威风的女人,对视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从不期望能从面前女人身上再套出什么,今日一过,她只会是个可怜人。
岳妃被那张肖似雍德帝的面容给看得一时心慌,回避了注视,忐忑不安挪了位置拉开两人距离:“我不会告诉你缘生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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