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色的磷火快速溢散在深长无尽的狭小甬道,随之而来的炸裂声带着乖张红焰吞噬所有可见的人与物。
“惨!来不及撤了!”颜娧哭笑不得的回头看了两个慌张的同伴。“谁那么乌鸦嘴说要,生不同衾,死同穴的?”
话毕,颜娧握着没机会回话的同伴手,一同淹没在红色焰海里。
......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脚边蔓延过来的火舌,她不逃了,如果这一切只是个错误,那就让她的生命终结掉这场可悲的闹剧吧……
父亲关上了房门仿佛关掉了他们的血缘,她忍着火灼的痛苦来到门前,看着门外的姊姊惊恐的与她对视着,眼里充满无辜与无助。
她笑了,诡异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园子,门外的人除了父亲的冷静其余皆惊恐不已。
她恨,为什了她临死前父亲仍然没有半点的不舍,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施颜姒!我用我和我孩子的性命诅咒妳!我要妳永生永世得不到幸福!”
颜娧痛苦的嘶声吶喊着,即使燃尽了她最后的生命,依然目光如炬盯着门外的孪生姊姊……
......
隔日,颜姒在父亲的催促下还是和王铭烨成婚。
数个月后,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颜娧的诅咒应验了,王家的独生子竟然得了罕见的怪病搞得群医无策没多久就死了。
十年后颜姒所生的男孩也是和铭烨一样得了相同的怪病而撒手归西,顿失依靠的颜姒也在葬了孩子后悬梁自尽……
......
颜娧躺在梨花木雕床铺上,看着鹅黄色飘逸的纱帐,双手撮着丝滑的薄被,一时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方才两次火焚的痛彻与炙热似乎还刻印在身躯里,鼻尖还能嗅到炙烧的肉焦香,明显都在说明那一切不是梦境。
茫然看着柔软的粉雕似的小手,原本粉色掺淡青的鸾尾花尾戒没了,花戒图样成了左右并蒂对开排列,烙印般的环绕整个尾指,触碰还有如同烫伤后的水泡般柔软,表皮烫伤的刺痛感还是拧了眉。
颜娧看着原来的钛金工具戒,这是唯一能证明曾为生活奋斗三十年头的戒痕,浅粉色掺淡青的痕迹如同刺青般没入肌肤里成了素雅的雕刻。
脑海里如潮水慢慢涌入的的庞大记忆,让她咋舌。
不意外,她有幸重活了一次又一次,这重活还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穿越后又被火焚了一次的主角,更乖绝还是她拥有了双生子的记忆,这让她头疼的挠挠小脑袋,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子,只想问一句:我是谁。
雍朝,这个陌生守旧的朝代,这副躯壳的双生子,注定两人一生的悲情。
“姑娘醒啦?”莺儿从纱帐外探入小脑瓜,见主子醒了连忙把纱帐挂起,殷勤伺候洗漱。
莺儿颜娧的小丫鬟,这让她松了口气,还好不用问我是谁。
嫡出又能如何?身为双生子还慢了两刻钟出生,没有见光就被掐死,还能隐密不愁吃穿的活了十六年已然奇迹,六代传承的敬安伯府家训严慎与深闺养育,这点小秘密才能至今不漏。
看着铜镜里映照的粉嫩女娃,颜娧只想扶着发疼的脑壳躲起来。
看着主子直愣愣的看着铜镜,莺儿试探的喊着。“该用早膳了。”
“喔!好!”颜娧还没适应五短就快速的跳下小杌子,快得莺儿来不及搀扶,一下子应声栽倒在地,脑袋重击的沉顿声光听就跟着疼。
莺儿跪在一旁吓得不知道从何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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