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蹬开箝制颜娧被摔到廊柱上,撕心裂肺的疼正蔓延着。
可这一刀还没下啊,不能白来这遭呢!
唇边溢出鲜血举步维艰的爬起身,嘴里还喃喃着:“圣上救我!”
李公公由怀中取出帕子轻缓阴柔的拭去鼻梁血渍,阴森的眼神里带着难解几分快意,冷冷笑道:
“咱家说了,这里圣上听不到,没人能救妳。”
他抽出腰间佩剑抵在颜娧颈间,让蹲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妳可知道,在瑶光殿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宫人?”
他以剑抬起了颜娧下颌,刀痕清抹在雪白颈间,一丝血痕缓缓留下。
“我没有不听话。”她剑抵在颈项上不敢动弹,还是不忘嘴欠。
“来,尝尝看!”李公公嗜血天性在见血后表露无遗,并没有理会她的反驳,一剑便往颜娧左手招呼。
颜娧一看错手了,连忙施了巧劲退离了数臂之远。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又惹了李公公高度兴致,喜欢极了这垂死的挣扎。
“还能跑啊?不错,不错!”李公公又是一剑招呼了过去,这次被瞄准的脚,颜娧在剑快到前才猛然一缩。
老天!想受个准确的伤还真难。
“公公真想砍一刀,我右手让您砍,您消消气,别乱砍了行不?”颜娧发觉已经退无可退,都快到达偏院门口了。
“这死到临头还能伶牙俐齿,也是个胆子大的。”李公公步步进逼,剑刃寒光在她脸上映照着。
颜娧抬出了右手递给李公公啜泣哀求道:“公公,我真不想死,给您砍消消气。”
李公公又蹲下身,剑尖在她右手上迂回着,阴狠狠的嗓音询问着:
“妳可知这一剑下去,妳这粉雕的小手臂会如何?”
颜娧梨花带泪的小脸摇摇头,哭求着:“公公,丫头不想知道能行不?”
李公公失笑,“犯了错,可不能不知道啊!”
话毕,抵在右手上的剑刃被加注了阴寒的内力,还没伤到皮肉,已经感受到断骨般的疼痛,随后的皮肉疼只是为了满足他见血的快意。
观音像上的刺客根本无法相比,深宫中能暗藏内力深厚的带刀公公,这岳贵妃着实厉害了。
“丫头,可喜欢?怎不喊喊疼呢?”李公公只施了三分内力,便断了她的手臂,外表完全无伤,没血红染上这俏娇娃娃怎么美丽?
这份执念让剑刃又进了一分。
“公公,疼啊!丫头知道错了!丫头不该来瑶光殿找圣上。”颜娧这下可真疼,进阶削骨剑已手无法施力!
李公公最爱这虐后求饶,心里总会上升几分快意,正要再补上一剑时,身后就传来威严的制止。
“大胆!”
勤公公在剑刃又划上颜娧右上臂时一脚踢走,利落的在李公公身上点了哑穴。
几位带刀侍卫也在同时压制了李公公。
雍德帝还着明黄睡袍,面容深沉的瞪视着李公公。
在旁还有相同穿着睡袍,只披着织锦披风,鞋都来不及套上,惊慌失色的黎莹。
娇俏妩媚的岳贵妃也是单着睡袍便跑了出来,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看着。
黎莹心急来到已经被鲜血染红衣裳的颜娧身边,抱起她瘦小的身躯痛哭。
还没来得及哭诉遭遇,岳贵妃已先跪下,捉着雍德帝衣襬哭诉。
“圣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岳贵妃已看清黎后怀中所抱之人,心里颤栗栗的。
黎后传言中的私生子怎么会没事跑来瑶光殿?
“丫头,妳怎么着?”黎莹真急哭了,没法想象方才若是晚到一步该如何是好?
这胆儿肥的家伙,怎么能为了她一家拿自个儿小命开玩笑?
“娘娘,丫头疼啊!”颜娧也跟着扑簌簌的落比赛,哭输了可不好!
天没亮,立秋叫醒黎莹,说颜娧偷溜出承凤殿往岳贵妃处所去了,吓得她完全清醒,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往这来,一路上小石子磕得她白罗袜上绽了数朵妖冶的血花。
皇后规制动静大了,自然惊醒了安眠中的两人,也没能问清来意,雍德帝便在立秋暗示下,跟着黎后脚步来到偏院门口。
“妳宫内人都这么虐杀小宫女?”雍德帝虽知内宫险恶,也绝没想到居然连十岁小宫女都不放过。
“圣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岳贵妃说来就来的泪水扑簌簌的落。
祭天将至,即便圣上到各宫嫔妃夜宿,也没有同榻而眠,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今日就要祭天了,他们都等着顺利黎后拉下位置那日,怎么是她先遭了事?
“那么小的孩子,就算她闯了宫禁至于这么惩罚?”雍德帝再次严肃提问,“祭天之前,斋戒沐浴之期禁杀生见血光,难道贵妃不知?”
岳贵妃一时哑口无言,心里怅怅然,无力落坐在雍德帝脚边,暗付着,这祭天成败落在她头上了!
魏国公府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这一堑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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